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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州慢慢問。

馮溪也有點後悔戳人痛處,抬起頭剛要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忽然眼眶劇烈一痛。

隔日彩兒送馮溪離開東宮,直到上馬車前他都一直低頭用袖子擋臉。

她覺得奇怪,歪頭細看才發現他為何要如此,驚訝道:“呀!你眼眶怎麼青腫成這樣!難不成又被人打了?”

馮溪耳朵通紅,索性破罐子破摔,放下袖子恨聲道:“王崇州打的。”

彩兒意外道:“他打你做什麼?”

馮溪冷笑:“因為我戳到了他的痛處。”

“王崇州最是好脾氣了。”彩兒嘟囔了一句,明顯不信他的話。

馮溪終於品出了王崇州的陰險,當初假裝喝醉向他透露辜將軍的事,根本就是不懷好意!他抬手摸了摸眼眶,又痛得嘶了一聲,轉身爬上了馬車。

馬車落下簾子上了路,聽著耳邊清脆的馬蹄聲和滾滾車輪聲,他還是沒能忍住挑起車簾,向外看著這座富麗堂皇的巍峨東宮。

沿著宮牆馬車漸行漸遠,他落寞垂眼,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

女皇在禪位太女之前為郭水姜和夏侯廷賜了婚,從前便已經為二人賜過婚了,只可惜那時候緣分未到,平白錯過多年。這一回夏侯廷主動求到了女皇面前,郭水姜也被他的執著打動。

等到二人成婚時,南秀已經登基。

大婚當日女皇和皇夫親臨夏侯府,榮寵可見一斑,其餘世家更不敢不給郭家和夏侯家面子,禮單流水一樣從早唱到晚。

面對多年未見的齊青長,郭水姜的表弟善韞都不敢認了。若說從前的齊青長尚算溫和,如今更多是冷峻,只有面對女皇時才有淺淺的笑意,也許真是從軍後磨礪出來的吧,就如同一柄插在鞘中的寶劍,掩藏鋒刃卻極具威懾。

女皇倒是眼中帶笑地望向自己,對齊青長說:“這不是你過去在長安難得的朋友麼?”

嚇得善韞連酒盞都端不穩了,正慌張地準備起身向女皇陛下見禮,卻見她溫和地笑笑,示意自己不必動。

齊青長也看向善韞,目露友好,只是仍是不那麼熱絡。

婚宴結束後,南秀和齊青長沒有立刻回宮,而是趁夜去了登月樓。

兩人坐在登月樓的高臺上,遠望燈火輝煌的繁華長安。

此刻登高遠眺,南秀忽然想起從前來:“我記得小時候你帶我爬到宮裡的九層臺上看煙火,結果下來後被母皇斥責了一通。”

“不要以為我如今記憶沒有完全恢復,就隱去前因後果不提。”齊青長笑道,“可不是因為我帶你登高,而是你趁施太傅睡著用火燎了他的寶貝鬍子,他帶著宮人到處抓你,所以我領你躲在了九層臺上。”

他一頓,似乎是在邊回憶邊說:“結果你不肯下去了,我只好陪你在上面看了大半夜的煙火,第二天施太傅罰你抄的書還是我熬夜替你寫完的。”

當時她信誓旦旦說一定會掌燈陪著他,結果趴在他旁邊睡得香。

南秀驚喜:“你果然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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