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起,地毯也歪斜著,客廳裡連落腳都困難。
保姆鄭阿姨不敢收拾,見他回來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環視半圈,沒什麼情緒道:“收拾吧。”
“可太太——”鄭阿姨侷促開口。
“我會安撫太太的。”
沈司檢脫了外衣放在沙發上,幫著鄭阿姨一起撿散落在沙發附近被撕扯得亂七八糟的雜誌和書。
“我自己來就好了。”鄭阿姨催他去休息,“已經很晚了。”
沈司檢還是堅持和她一起把客廳清理乾淨,才說:“今天的事不用和我媽說。她最近身體不好,別叫她擔心了。”
鄭阿姨一頓,抬眼撞上沈司檢冷靜的視線,沉默了幾秒,還是點點頭。
自沈司檢和南秀結婚以後,沈夫人怕另找保姆照顧不好南秀,就囑託信任的鄭阿姨來了小夫妻的新家工作。
鄭阿姨在沈家做了幾十年工,是看著沈司檢長大的。沈司檢待她也親近,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叫他的小名。但面對南秀時,她深知自己就是一個保姆,也不敢叫得太親暱平白招人厭煩,一向稱呼她為“太太”。
結婚這幾年沈司檢和南秀的矛盾漸深,沈夫人怕兒子衝動,常要鄭阿姨告知二人近況,原本電話只是一月一打,到近半年幾乎每個星期都要打兩個電話來關切詢問一番。
像今天這種南秀髮脾氣砸東西的事,要是沈司檢不說這番話,鄭阿姨肯定是會告訴沈夫人的。
在誰家做事就要聽誰的話,鄭阿姨心裡也有譜,更心疼沈司檢夾在媽媽和妻子中間處處為難。
兩人的臥室在一樓,沈司檢走到門前,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下房門。
“南秀,我們談談吧。”
沒有人應聲。
鄭阿姨走到他身後,前段時間她才追完了一部狗血家庭倫理電視劇,有點開始擔心了:“可別是……想不開了吧?”
沈司檢頓了一下,更用力地敲了敲門,同時提高音量:“南秀,開門。”
依舊無人應聲。
“我去拿備用鑰匙!”鄭阿姨回憶起南秀今天的狀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下午砸完東西回房之後就沒有露過面,不像以前,再耍性子晚飯是一定會吃的。
沈司檢等不及鄭阿姨將鑰匙取過來,直接退後兩步大力將門撞開。
進了臥室後他看到南秀在床上蜷縮成小小一團,絲綢睡裙遮不住單薄雪白的肩背,長長的黑髮凌亂地蓋在臉上,走近床邊發現她的臉紅彤彤的,也燙得厲害,人正昏昏沉沉地睡著。
沈司檢急忙抱起她開車送往醫院。
南秀差一點就要發燒到40度了。
見這情形鄭阿姨可不敢繼續瞞著沈夫人,等天亮後還是給她打了電話。電話裡沈夫人急得不行,都顧不上結束通話,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
病房裡,南秀閉眼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身形單薄,姣好的面容格外蒼白,雙頰微陷,放在被子外的手也細瘦得嚇人,青色的血管異常明顯,吊針貼在手腕上,膠帶已經蓋住了她大片手背。
病房的門被從外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