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微微發怵,她確實有往下跳的想法,但裴寂被那些人纏住了,如何及時趕來救她?
薛冉就是算準了她怕疼。
料定她不敢像上次那樣跳窗而逃。
黑壓壓的黑衣人幾乎將裴寂和漠北的暗衛都圍了起來,壓根就無法脫身。
“裴寂這個人也真是沉得住氣,北遼的人已經蠢蠢欲動了,他還有耐心和公主在這裡耗著,這一點,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薛冉唇邊含著冷笑,眸子裡滿是幽冷的光。
寶嫣雖然早就猜到了漠北那邊的情況緊急,但想到每一次危機,男人都胸有成竹,所以這一刻,他這麼淡定,寶嫣倒也沒多想。
沒想到是北遼人又在作亂。
“薛冉,你到底想做什麼?”寶嫣怒目瞪他。
“我收到密探的密報,這一次主戰的人是北遼的三皇子,”薛冉提著這個人,依舊恨得牙癢癢,“這人已經暗中給京都遞了信箋。”
這揹著他遞往京都的北遼密信中寫了什麼勾當,他就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不過就是舊調重彈。
三年前公主宮宴一舞后,這北遼三皇子就對公主覬覦到如今。
這些年被裴寂得安分了不少,眼下得知裴寂和京都不和,這又賊心又起。
這京都的新帝在打什麼主意,他也十分清楚,不過是在做兩手準備。
真是當他薛冉死了!
聽到這話,寶嫣脊背發麻,時至今日,她依舊記得這僅見過幾面的北遼三皇子,還有他盯著她時,那可怕的眼神。
寶嫣禁不住打了寒顫,小臉變得慘白慘白。
“公主別怕!”薛冉最見不得的就是寶嫣這副樣子,他伸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卻被她避開了去,他自嘲地笑了下,卻還是解釋道,“當年如果、裴寂沒御前領兵出征,我也會想辦法救走公主的,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悔莫及,如果當年我能果敢一點,直接帶著公主逃出京都,是不是如今我們會完全不一樣。”
提起這讓他每每夢迴深處悔得腸子都青了的事,他眉眼染上了無邊無際的鬱色。
這些話,他早就想對公主說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
寶嫣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就算你要帶我走,我也不會跟你走的,從你選擇夥同他人害我父皇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永遠都不會跟你走,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跟著你的。”
薛冉被這話梗了下,眼尾幾乎紅透了,他心口彷彿有無數把刀劍在來回拉扯,劃拉出千百道傷口,血流成河,可眼前人卻壓根就看不見。
她還在時刻留意著閣樓下的人,秀眉緊皺著,自身難保,卻還在為那個強佔她的男人揪著一顆心。
這世道真是不公啊!
薛冉惱羞成怒,將人壓在窗欞上,欺身逼近,歇斯底里道:“殿下,殿下看我,別看他,他馬上是一具屍體了!”
寶嫣咬著牙,渾身繃緊,手剛摸到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就被男人冷白的手掌死死攥住。
寶嫣的手腕狠狠撞在窗臺上,頓時紅了一片。
她咬牙忍著刺痛,瞪著薛冉,冷笑道:“今日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薛冉笑著,臉上怒色不斷堆積著,聲音壓著:“殿下到底憑什麼對他這麼信任?”
“憑他是裴寂!”寶嫣已經鎮定下來,看向薛冉的眼神裡,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薛冉額頭青筋突突跳起來,他大手一提,將寶嫣反身壓在窗臺上,涼薄的聲音散在她的耳邊:“好,那我就陪你親眼看看,到底是誰會死。”
街道下的薛冉的人佔了人數的優勢,前仆後繼的往前衝。
可裴寂等人卻也不是完全失了勢,完全有能力從這纏鬥中脫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