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分明寒涼得很,但校場上的男人皆光著膀子,手持長刀,學著為首男人的一招一式,動作整齊劃一。
刀刃劃過寒風發出來的獵獵聲,寶嫣覺得陌生極了,卻也新奇極了。
“這些人練的是裴兄的刀法,這在漠北軍可是無上殊榮!”齊玉澤感嘆了一聲,盯著校場上揮舞刀劍的人,雙眸發光,抬手跟著比劃了幾下,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寶嫣秀眉不動聲色地抿緊了。
這男人和男人真是差得實在太多了。
裴寂身上似乎有用不盡的氣力......
可眼前之人卻早就被美色掏空了身體!
寶嫣想到齊玉澤喜歡自己的畫,咬著唇瓣,好心提醒了一句:“過去我父皇常說,酒色皆為耗身之事,切莫沉迷,齊公子多多保重身子!”
話罷,她緩步往前走去。
“啥?公主什麼意思?”齊玉澤傻了,追了上去,“難道是裴兄在公主耳邊說了在下什麼壞話?”
寶嫣一向最不喜被人汙衊,也見不得人受委屈,她站住腳步道:“你府中難道沒有十二房小妾?”
齊玉澤臉上神色頓時垮了,一陣青一陣紅,他抿著唇瓣道:“是裴兄說的?”
寶嫣抿著秀眉,反問:“難道你沒有小妾?”
齊玉澤被這話堵得心頭一梗,一口氣不上不下,難受得很,可對上寶嫣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眸,他不好意思撒謊,只得點頭:“有。”
但沒這麼多!
不過,如果加上這些年在外的紅顏知己,那倒也有了!
寶嫣聽到他的回答,眼底露出了幾分嫌棄之色,她腳尖往後又退了一步,沉聲道:“那我剛才的話,並沒有錯!”
話罷,她掉頭往回走。
齊玉澤:......!!!
他也不知道此生能遇見公主這樣的人啊!
如果知道,他前半輩子一定學裴寂潔身自好......
不對!
就算他潔身自好,他也搶不過裴寂!
再次確定了這件事後,他嘆了口氣,卻捏緊了拳頭。
裴寂這人擁有天生的直覺,他自認從見到公主那一刻開始到現在,從沒露出過任何覬覦公主的言行舉止,可裴寂卻能輕易的看透他的心思。
還跟防小人一樣防著他!
齊玉澤喉結往下滑了一下,脊背微微發麻,可心間卻突然升起了幾分不服氣來。
他再次追上寶嫣的步伐,跟著她回了住的院子。
齊玉澤呵呵笑了一聲,一肚子壞水在翻江倒海。
公主殿下好像對這套刀法十分感興趣。
他眼珠子轉了幾圈,站在長廊下,對著進了房內的寶嫣道:“公主殿下還想看那套刀法嗎?”
被猜中了心思,寶嫣跨入門檻的腳步停住,她轉頭去看長廊下的齊玉澤。
她方才確實是想繼續留下來看的,可一是這個齊玉澤像狗皮膏藥一樣跟著她,讓她有些不適;二是,那校場風太大了,凍得她渾身發抖。
“都聽到了吧!公主殿下想看你家將軍獨創的那套刀法,你們還不出來演示給她看,”齊玉澤突然拔高了聲量,對著空空蕩蕩的院子喊著,“難道你們將軍沒讓你們聽公主的話?”
寶嫣意識到了些什麼,屏住了呼吸也盯著四周的屋簷和空無一人的院落。
她曾經在公主府裡也有暗衛,一般是藏在屋簷下,但是她還是能察覺到她們的存在,這些日子,她也時常在留意著院子內是否有裴寂的人。
但無論她如何細心查詢,都一無所獲。
漠北軍的暗衛,比她曾經公主府裡的暗衛到底強多少?
寶嫣咬緊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