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三花娘娘為何不只在冬天埋藏獵物呢?”
“?”
神臺上的貓兒表情頓時一愣。
這個問題似乎把她問到了。
隨即陷入沉思……
“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著,既然冬天埋的獵物不容易壞,熱天容易壞,冬天沒有多少貢品,也不容易捉到獵物,熱天恰好相反,那麼三花娘娘只在冬天埋藏獵物不就行了?”宋遊說著一頓,“我也只是隨意一想。”
“是哦……”
貓兒眼光閃爍,繼續沉思。
沉思片刻,卻是皺眉,並不認同。
“那怎麼能行……”
貓兒小聲嘀咕著,卻說不出緣由。
只是覺得這樣是不行的。
肯定是要埋的。
一年四季都要埋的。
只要有多的獵物,都要存起來的。
不存怎麼能行?
三花貓搖了搖頭,轉念一想,頓時又變得開心起來:“還是人好,人厲害,人聰明,不用把肉埋起來,還不會被蟲子吃掉。”
值得開心的是,三花娘娘透過自己的勤奮好學,已經掌握了這門原本只屬於人的高階技巧。
難怪人能養貓。
真是了不起……
要說起來,道士比他們還要厲害一些,三花娘娘跟著道士,也變得更厲害了,不僅可以用鹽巴來存肉,還多了一個跟冬天一樣的錦袋,這樣一來肉就更不容易壞了――想到自己存在錦袋中的臘耗子、臘雞、臘兔子和魚乾泥鰍幹,可以吃好些天都吃不完,她就滿足極了。
至於當年的愁困,自是已隨當年而去。
貓兒俯下身子,翹起屁股,伸著懶腰,打個呵欠,又趴下來,平視道士,繼續與道士講話。
“其實這個廟子不是三花娘娘原先的廟子,三花娘娘原先的廟子在那邊山裡,邊上有很深很深的樹林子,只是一間很小很小的廟子,是後來一個叫村正的老的人將三花娘孃的雕像從那個廟子搬到這個廟子裡來的。原先在那邊的時候,來給三花娘娘上香的人沒有那麼多,三花娘娘隔幾天去捉一次耗子就行了,來到這邊過後,上香的人就變得多了起來。”
貓兒想起當年的生活,眼睛裡也是很有神采的,嘴上卻不停。
“有時候每天都要去,有時候一晚上要去好幾個地方,跑得三花娘娘好累。只有冷天的人少。還好三花娘娘找得到路。”
貓兒沒有提搬到這間原本供奉邪神的“大廟子”過後以及昌盛的香火直接導致她引起了當地路神的注意和懷疑,也許她已經不在意了,也許多年以來她早就已經忘掉或者忽略掉這種本不重要的事情了。
“後來三花娘娘為了謝謝他,還叼了耗子給他帶過去,但是他不吃,三花娘娘又捉了小鳥給他叼過去,他又給放跑了。和你一樣。”
“那最開始是誰先供奉三花娘娘,給三花娘娘立像的呢?”宋遊好奇的問道。
“記不得了。反正那是一個小廟,沒有人的。”貓兒努力的回想,因為記憶實在過於模糊,口齒也從流利變得磕磕碰碰,“有次下雨,連山裡的樹林子都遮不住的雨,三花娘娘去人的房子下遮雨,被狗攆走了,就去那個小廟子裡縮著……對哦,明天我帶你去那裡玩……”
“嗯……”
宋遊在地上坐了下來,對她點頭,示意她繼續講。
對於貓兒談話中思維的跳脫,多年以來他也早就習慣了。
“好像是雨停了,但是三花娘娘沒有出去,因為外面地上黏糊糊的,泥巴全部會粘在腳上。貓兒不能髒,只有要死了的貓兒才能髒。而且髒了還會更加被人攆,被狗咬,舔起來很累。”三花貓趴在神臺上,對他講道,“結果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