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今年八歲多,小孩穿著黑色t恤和短褲,黑色碎髮散落在臉頰邊,還有一兩點鮮血,此刻卻笑著回頭看向所有人,狹長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縫,怎麼看怎麼詭異。
夏油律子看著這樣的兒子,大腦一片空白,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大兒子會將人打成這樣,更不能理解這孩子居然還能笑出來?
下一秒,她身邊的小兒子瑛紀竟也咯咯笑了?
瑛紀的確在笑,他能察覺到其他人的恐懼,可看著這樣的夏油傑,他心底竟油然升起一種開心和快樂。
為什麼?他不知道,但哥哥笑了,那哥哥肯定很高興吧。
既然將這群孩子揍了是一件讓哥哥開心的事,自己當然要向哥哥學習嘛。
於是瑛紀說:“怪不得他們半中腰離開了,原來是和哥哥有約啊,那我下次也這麼和他們玩。”
所有人:“……”
夏油律子猛地回神,她反手拍了一下瑛紀的腦袋,之前籠罩心神的恐懼暫時消失,她怒不可遏:“都給我閉嘴!!傑你在做什麼?怎麼能打人?你立刻和我回家!!”
夏油律子的咆哮聲喚醒了其他村民,他們忙不迭抱著孩子衝向鎮子的醫院,看向夏油傑的目光變得躲躲閃閃,還多了一抹嫌惡、討厭和忌憚之色。
夏油律子上前一把抓住夏油傑的肩膀,又拽著瑛紀,以最快速度衝回了家。
夏油傑安靜地被抓著往家走,他的腳泛起鑽心的痛,走路跌跌撞撞,可他只覺得心情舒暢,彷彿壓抑著的情緒得到了釋放。
他知道媽媽會罵他,也知道自己將別的孩子打了是不對的事,可夏油傑無法去想弟弟死亡的畫面。
上一次在怪物的攻擊下,夏油傑逃跑了,事後他無數次懊惱憎恨軟弱的自己,為什麼當時會逃跑?而不是英勇無畏地衝上去拯救弟弟?
瑛紀是他的弟弟,他尚且會逃跑,如果換成其他人,他會去拯救嗎?
父母總是告訴他,要成為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他也一直是這麼努力的,但他很努力地成為一個好人,就是為了原諒那些傷害弟弟的人嗎?
太荒謬可笑了。
小小的少年無法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他看到弟弟瑛紀對自己笑了,弟弟一點也不怕他,甚至還說以後和他一起揍人。
也許所有人都會責罵他,但沒關係,弟弟會站在自己這邊。
就像很久以前,他向別人指出怪物的位置,卻被所有人斥責騙人、譁眾取寵一樣,只有弟弟會說,我也看到了,我還可以吃,哥哥你要吃嗎?
想到這裡,夏油傑下意識地去看瑛紀。
瑛紀注意到哥哥的視線,毫不猶豫給了夏油傑一個大大的笑容。
夏油傑更安心了。
夏油律子沒注意兩個兒子互相交換眼神的小動作,她急匆匆回家,還沒進家門,就看到丈夫夏油石太郎正要快速出門。
“怎麼回事?我聽人說瑛紀被埋在廢墟里了?
還有傑臉上怎麼有血跡?受傷了嗎?”
夏油石太郎驚喜地看著妻子,快速打量兩個兒子。
夏油石太郎是個好強的人,在大城市打拼這麼多年,卻不得不回老家,他心裡其實憋了口氣。
自從回到鄉下,他將家裡交給妻子打理,自己埋頭準備創業開公司,目前正在調研公司主營方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他本來在田間地頭和老農談這幾年的小麥種植和收購問題,突然有村民跑來讓他趕緊回家,說兒子出事了,他這才慌張跑回來。
夏油律子見到丈夫,勉強穩定的情緒立刻坍塌,她語無倫次地說:“那些孩子,他、他們……”
不管是那些孩子欺負瑛紀,害的瑛紀差點死掉,還是夏油傑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