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地笑,“今日這架打的,可真是錯綜複雜呀。”
就在此時,艾望遠來至廣場,直挺挺的跪下:
“奴婢艾望遠——特向萬歲請罪。”
“又一個。”朱祁鎮放下茶盞,嘆道:“這出戏呀,一時半會兒是唱不完了。”
徐雲中試探著問:“那奴婢讓他退下?”
“來都來了,怎能不讓人上臺呢?叫他過來吧。”
“是。”
徐雲中朝艾望遠招了招手,艾望遠起身,走至近前,向朱祁鎮伏地拜倒:
“萬歲,奴婢曾替宸妃娘娘陷害和妃娘娘,深知罪孽深重,特來向萬歲請罪,求您責罰。”
奪權
宸妃一臉難以置信。
青蘿輕輕垂下眉睫,斂去目中恨意。
朱祁鎮揉揉眉心:“讓朕聽聽,怎麼個陷害法呀?”
“回萬歲,去年在西苑,貴妃娘娘的轎子著了火,宸妃娘娘想伺機栽贓到和妃娘娘頭上,便指使奴婢,用布袋裝了磷粉,哄騙和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曉羽拿走,事後又不認,使得宮正司有藉口抓走了她,試圖來個屈打成招,攀扯到和妃娘娘頭上去。”
“時隔一年,為何忽然出面招認呢?”
“因為曉羽捱了板子之後,發了一場高燒,自此燒壞了腦子。奴婢與她頗有交情,為了自己前途,一念之間,害她至此,這一年來寢食難安,飽受良心譴責,因此出面招認。”
艾望遠回話時,神色自若,眼底始終一派坦然。
朱祁鎮點了點頭,暗藏鋒芒的目光瞟向宸妃。
宸妃面不改色:“萬歲,艾望遠不知受了誰的指使,妄圖渾水摸魚誣陷妾,可妾只是協理六宮,他卻歸司禮監管,妾如何能許他前途,差遣他做事呢?”
此時此刻,她心裡清楚,比起自己,青蘿在皇帝心裡的份量更重。
若隨意攀到青蘿頭上,只會遭到皇帝反感。
因此,她只抹黑下人,絕不輕易向青蘿亮出明劍。
艾望遠亦面不改色:“吉王深得聖心,宸妃娘娘又是吉王生母,單這一條,便足夠大傢伙顧慮自己的前途,聽命於宸妃娘娘了。”
他這話講得極是巧妙,既點出宸妃的野心,卻未有半個字牽扯到綠竹。
既讓皇帝聽了進去,又不會引起皇帝牴觸。
僵持之時,綠竹弱柳扶風而來,到了近前,朝著朱祁鎮嫋嫋娜娜行禮:
“參見萬歲。”
早有知趣的內侍搬來椅子,皇帝臉色舒展,溫柔的向她伸出手來,含笑問道:
“你怎地過來了?”
綠竹將自己的手放於他的掌心之中,挨著他優雅坐下:
“妾聽說有人指認宸妃姐姐,她平時對妾多有照拂,因此妾來看看。”
宸妃微微鬆了口氣。
青蘿目光裡止不住的失落。
朱祁鎮則是一怔,不免糾結起來。
當初重用宸妃,多半是為了綠竹考慮,可如今,宸妃明擺著恃子而驕,要對青蘿不利。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周貴妃忽然嘆了口氣,朝朱祁鎮跪倒:
“萬歲,說來今天之事,也有妾的責任。”
“哦?”朱祁鎮大感意外,“貴妃何出此言?”
周貴妃垂下眼眸,滿是愧疚之情:
“都怪妾平日裡行事跋扈,總不顧別人的感受,這才使得大家都怕妾,遇到什麼困難也不敢來找妾。若妾像皇后娘娘那般平易近人、善名在外,秀王受傷、隆慶公主生病這種小事,楊姝直接找妾來主持便是,何至於繞那麼大一個彎子去求和妃,又怎會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