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邊玩吧,莫讓母親的病氣傳給了你。”
宸妃便向奶孃吩咐:“帶吉王去殿外吧,剛好我與皇貴妃說幾句話。”
“是。”
奶孃牽著吉王的手去了殿外。
待殿門關上,綠竹接過君凝遞來的藥碗,故意嘆了口氣:
“我這病怕是久不了,不如趁著萬歲的心思還在我這兒,勸他快點立吉王為太子,如何?”
宸妃一怔,而後白了她一眼:
“行啦,就別來試探這一套了,我是要跟你說別的。”
綠竹收起戒心,緩和了神色:
“說什麼?”
“依我瞧啊,只查元青蘿的長陽宮還不夠,尚明心的長壽宮、黎才人、淑婕妤的長安宮,還有蘭美人、玫選侍的永寧宮,這些個跟你有點過節的,都得好好查一查。”
綠竹頗感意外,默不作聲地瞧著她。
“你不必疑心,對你下手的絕不是我。”宸妃又白了她一眼,“雖說你死了,對我是有點好處,可這宮裡沒了你,我豈不寂寞孤單?”
綠竹低下頭來,青花瓷勺一下又一下攪動著湯水,泛起一圈圈漣漪,最後點了點頭:
“嗯,那就都查吧。”
然而查了一圈,也未查出個什麼,沒有絲毫痕跡。
尚明心、黎莎、尹美淑等人的寢宮都已恢復正常,唯有青蘿,綠竹仍不肯解她禁足。
皇帝問及原因,她只愀然不樂:
“是妾之錯。明知后妃不該拈酸吃醋,可把萬歲當夫君處得久了,還是忍不住泛酸。從前倒也罷了,如今眼瞅著萬歲越來越寵和妃,這心裡怎是個滋味?妾時日無多,便不想再顧那些禮儀規矩,只想在最後的日子裡,多和萬歲在一起。”
聽她這麼一說,皇帝的心立時軟了,好聲寬慰:
“別說這種傻話,好好養病,你會好起來的。”
她輕輕搖了搖頭,掉下眼淚:
“妾的身體妾知道,萬歲若真心疼妾,就容妾任性這一回吧。”
“好好好。”皇帝忙去給她擦淚,“我都依你。”
為了哄她開心,今年西苑避暑,朱祁鎮破天荒的沒帶青蘿去,後宮眾妃,只留她一人在紫禁城。
青蘿不忍隆慶公主跟著自己受罪,便讓楊姝帶著她同黎莎、尹美淑一起去了西苑,長陽宮裡,就只剩她和兩名宮女。
悶熱的夏季,悶悶不樂的她抑鬱成疾,哪怕禁足之期已過,平日也只待在長陽宮,話都不說一句,完完全全的把自我封閉起來。
周辰安卻忙得很。
他抓住這個機會,向皇帝進言:不如趁著眾妃不在宮,疏於防範之時,以驅邪納福之名,一一暗中排查,找一找蛛絲馬跡。
此事一直是皇帝的心病,立時應允,並向趙琮下了一道密旨,命他率領司禮監的人協同周辰安,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一起排查各處宮殿。
按照等級排序,先是錢皇后的坤寧宮,皇后為人眾人皆知,走個過場便可。
接著是綠竹的長樂宮,先前已查過一回,再加上她當場吐血一事,打消了周辰安的疑慮,因此這次排查,對他來說也是走個過場。
趙琮帶人在裡面翻查,他在外面指揮驅邪。
閒下來的時候,就四處逛逛。
他嫌前院人多嘈雜,就又獨自踱步到後院。
牆邊的那排花再次映入眼簾,鬱金香已然凋謝,梔子、月季開得仍盛,還有最裡邊的那盆金銀花,嫩黃的花骨朵簇擁綻放,好似一群活潑的小喇叭,教人見之生喜。
周辰安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俯身細賞。
金銀花初開為白色,後慢慢轉為黃色,隔了這些天,二次來觀,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