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司輿認為,只要吳司輿一直待在西偏殿,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對不對?”
“對。”兩人同時應。
“所以您也好,吳司輿也好,都覺得,是我和青蘿先把人弄到了東偏殿,用了催情香,她才會出事。”
“對。”吳司輿不假思索的應。
劉尚寢遲疑了下,道:“目前看來是這樣。”
綠竹不再理會她們,轉而又去問曹欽:
“請問曹指揮,您昨夜又是何故來此呢?”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望向他,就連朱祁鎮也反應過來:
“是呀,她們在這裡是為守夜,曹指揮怎地也出現在這兒,剛好湊成一男一女,成了好事呢?”
若是沒有他,任那催情香再厲害,單單一個女人,又如何□□的起來?
曹欽冷汗淋漓,心知一個答不好,自己也會栽進去。
要說路過,那也太過湊巧,萬歲不但不信,還會更加起疑。
反正看勢周貴妃劉尚寢是要反誣葉綠竹,不如順水推舟,管你們誰贏,自己只是無意捲進來的受害者。
“回萬歲,微臣昨夜巡邏,遇到一個面生的小宮女,她說您召微臣去關帝廟後院的東偏殿一敘,微臣不敢怠慢,連忙趕到此地,不想等待微臣的竟是陷阱,還玷汙了神明之地,還請萬歲寬恕!”
“不必驚憂。”朱祁鎮輕輕擺了擺手,“既是無心之過,那也不算你的錯,真正該罰的,是那居心叵測的設局之人。”
曹欽連忙磕個響頭,做感激流淚狀:
“萬歲寬厚待下,是臣等之福!”
等他君臣二人講完了,綠竹才不緊不慢道:
“依曹指揮所言,是有人故意引你來東偏殿了?”
“不錯。”曹欽毫不猶豫的答。
“這就怪了。”綠竹語氣訝異,“劉尚寢和吳司輿也好,曹指揮也罷,他們的話都指向一點:事只能出在東偏殿。可我和青蘿若真的想害吳司輿,又為何一定要把她換到東偏殿留人口舌呢?再說了,我傷了一條腿,根本使不上力,僅憑青蘿一人,以她的小身板又如何拖得動?還不知直接就在西偏殿打暈了,再點上她所說的催情香,豈不更加省事?”
“這——”劉尚寢和吳司輿語噎。
綠竹又道:“要說蹊蹺,奴婢心裡倒有個更大的疑點。”
“但講無妨。”朱祁鎮瞟了眼周貴妃,故意道:“貴妃與朕一視同仁,絕不偏幫,對吧?”
“對。”周貴妃被架在那裡,無奈道:“你且講來。”
“今早瑩貴人和萬歲過來,奴婢從東偏殿出來,本想替吳司輿遮掩遮掩,誰知瑩貴人認定了奴婢在裡邊藏了漢子,不論奴婢如何解釋,她都不聽,還闖進來捉姦,直到看見他二人才算作罷。那時奴婢還以為只是個誤會,但適才聽完吳司輿和曹指揮的說辭,設局之人明顯是衝著東偏殿來的,奴婢不得不懷疑——”
她抬起雙眸,正面迎向朱祁鎮,微顫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後怕之意:
“這個局,原本是衝奴婢來的。”
斷燭
指尖猛地抓住椅把,朱祁鎮瞬間坐直了身子,耳旁又傳來綠竹的聲音:
“若非吳司輿醉後進錯了殿,今日睡在帷幔後的,便是奴婢了。雖然萬歲聖明,會證實奴婢的冤屈,然奴婢清白已毀,往後在這宮裡,又哪有立足之地呢?約莫也會在貴妃娘娘的主持下許配他人,以保名聲。便是萬歲寬厚,仍許奴婢留下,但萬一奴婢這次不小心懷上了孩子——”
講到這裡,綠竹停住不言。
便是他不介懷她失身,仍願留她在宮中,等她回心轉意的那天,可一旦懷了孩子,他願太后也不會願!
她,是再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