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你這張小甜嘴,不知會缺了多少樂趣。”
要知道他平生最在意兩件事:一是皇位正統,二是修仙長生。青蘿拿玉帝作比,恰好全了他這兩樣心思,令他身心舒暢,說不出的受用。
一旁的興安瞅著兩人,微微一笑:
“依老奴瞧,青蘿姑娘也不是凡人。”
青蘿不好意思:“公公別拿我這個小婢女打趣。”
“誒,不是打趣,姑娘若沒有火眼金睛,哪認得出真神呢。”
簡簡單單一句話,一捧捧倆,還不著痕跡的討好了他眼裡這位未來的寵妃。
朱祁鈺看在眼裡,亦微微一笑:
“朕瞧著你們兩個倒說得來,日後可以多走動,也好有個照應。”
興安面上一喜:“老奴謝萬歲隆恩。”
月人雖不懂這話裡的機鋒,但看他們臉上都漾著笑意,一派和氣其樂融融,頓感輕鬆不少,臉上便也掛起了笑。
而青蘿瞧著這和樂的氛圍,心思忽然一動,有了主意,笑道:
“這夢還沒完呢。”
“好好,你接著講。”
朱祁鈺語氣寵溺,端起青花蓮瓣紋茶盅,開啟茶蓋,輕輕吹氣。
青蘿接著道:“就在我和土地公公說話的功夫,玉皇大帝的八景鸞輿越來越近,我正想著要當面謝一謝他,嗖地白光一閃,我再睜開眼時,就又回到了凡間。”
“為何?”月人意外。
青蘿道:“我也這樣問土地公公,他是這麼答的:玉皇大帝何等尊貴,似你這等沒有仙根的凡物,接近他也不怕折了你的壽?”
朱祁鈺頓時僵住,茶盅裡的水險些晃灑出來。
避禍
興安立馬道:“那土地公公只是個微末小仙,道行低下,連姑娘的真身都瞧不出,他的話,不值入耳——”
“誒~”青蘿笑著打斷,“公公有所不知,土地公公還說了:要不然玉皇大帝為何派我前來,而不是自己來呢?因為他心裡清楚,你呀,受不住他的福,弄不好會反噬呢。若是真想謝他,就遠遠的在心裡拜一拜就好。我一聽有道理呀,所以適才沒有說話,一直在心裡拜呢。”
她這番話說完,屋內的氛圍好似被寒風吹了一圈,由熱變冷,靜悄悄一片。
月人感知到這陡變的氣氛,緊張得不敢亂言。
興安也閉上了嘴巴,只拿眼偷偷的瞅朱祁鈺。
而朱祁鈺,目中笑意消失無蹤,一張臉陰沉的可怕,盯著青蘿,良久,方緩緩開口:
“剛也巧了,朕昨夜也做了個夢。”
啪。
茶盅被他摜在紫檀嵌銀絲小案桌上,發出慌亂的響聲。
“夢見宮門外金水池中的鯉魚向朕游來,朕有意點撥它躍過龍門,無奈它終究是個凡物。”
他起身朝她走來,挾著無形而濃烈的壓迫感,每一步都彷彿力有千鈞,衝擊著她的心理防線,逼至她的面前,俯下臉來,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一字字道:
“你猜——朕是把它蒸了還是煮了?”
青蘿哭喪著臉:“就不能放生嗎?”
“哼,想得美。”他白了她一眼,“荷包沒啦。”
言罷,直起身來,將袖袍一拂,轉身步出殿外,率著一眾內監揚長而去。
直到走得遠了,月人才鬆了口氣,來到青蘿跟前,溫聲安慰道:
“這個夢他既是不喜歡,你下次再講個他喜歡的,他一開心,還是會賞你。你若實在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就回去問問綠竹,她那麼聰明,準能給你出個好主意。”
青蘿笑嘻嘻道:“沒有下次更好。”
月人見她毫不在意,便也笑了:
“你若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