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李夏點了點頭,抬起手來,拳頭上竟然隱隱覆蓋了一層星光:
“那某就送你歸西吧。”
“李夏你等等!我的心魔應該我自己來.....”
舒秋巧趕緊阻止,李夏的拳頭也隨之頓了頓,此時舒沫春抬起頭,看向李夏。
她的目光穿透前方那股黑氣繚繞的邪魔,直望向李夏身後的遠方。
在那裡,彷彿有一道渺茫的光,洗淨一切塵埃與罪惡,如此的溫暖,清淨。
舒沫春全力抬起雙手,雖身體疲憊不堪,每一次動作都似拼死掙扎。
她面板上的裂紋隨著動作更深,如同古老瓷器表面的細微裂痕,每一道都燒錄著她的疲憊與沉重。
最終,她抬起了雙手,張開了雙臂,似是擁抱。
這個動作並非是向邪魔投降,也不是對抗那位試圖決定她命運的神女,而是朝向他們身後的——
那片概念般遙遠的地方,那片自由的天空,那片被她渴望已久的天光。
舒沫春的雙臂彷彿試圖在虛空中擁抱那份自由,每一個肌肉的緊繃都透露出她內心的渴望。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笑容,似有悲愴,但那抹悲愴中帶有一絲解脫,如同長久的束縛即將被打破,真正的自我即將被喚醒。
“自由啊.....”
舒沫春的身體周圍開始冒出繚繞的黑煙,如同夜色中的幽魂,從她面板上那錯綜複雜的裂紋縫隙中緩緩流出。
隨著縷縷黑煙的釋放,她的身體似乎也在悄然發生著崩解。
面板的表面開始鬆散,彷彿粉碎的瓷器,輕微的動作都可能帶來新的裂痕。
“她要自爆!”
“李夏!等等!她不是要自爆!”
李夏的速度比舒沫春更快,在舒秋巧反應過來的前一瞬間,他的拳頭就已經重重轟下。
舒沫春保持著張開雙臂的姿勢,恰如期盼擁抱自由的最後瞬間。
哪怕是現在,她無頭的軀體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脖頸處黑煙繚繞,彷彿是正在燃燒的黑色蠟燭,正在將整個身體一點一點的燃燒殆盡。
“李夏!你!”
舒秋巧大驚,卻見李夏緩緩擦去拳頭上的黑煙,悠悠的嘆了口氣。
竟然能在瀕死之時拷走舒秋巧的規則,藉著這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手中的金蠶蛹,以身死為代價,將自己與舒秋巧的因果徹底抹去。
從剛才她身死的那一瞬開始,她的身份就不再是舒秋巧的心魔,而是一個切實存在,被天道認可的獨立之人。
哪怕這一份自由,她就連一瞬間都沒有品嚐,就支付了名為‘死亡’的代價。
抬手之間,幽冥彼岸展開,一朵赤紅的彼岸花被從中取出,緩緩的飄落在舒沫春逐漸消失的懷中。
“你做到了,從此以後,哪怕舒秋巧再一次產生心魔,也不會是你。如果對你來說這也算是自由的話,恭喜你,你贏了。
很少有人能贏我,作為你努力的報償,我不會將你化作倀鬼,也不會將你的名字刻入冥淵之中。你自由了。”
“剛才她.....李夏,你為什麼不讓我來.....”
“讓你來殺你的心魔?對,殺心魔的確不會被算作犯殺戒,可是你會殺她嗎?”
李夏眼神微沉,接著說道:
“你以為只有你瞭解我,我就不瞭解你?你剛才無非是想要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讓她立下什麼誓言,不再作為一個邪魔存在。
你太大意了,是最近的日子過得太順,讓你忘記了危險,放下了警惕?你不應該最瞭解自己?
一個為了‘自由’不擇手段的‘你’,到底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