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正當丁深困惑於馬嫣兒那燃燒著怒火的目光時,背後傳來一聲充滿憂慮的呼喚。
丁深忙收回手,手中握著那件道袍,彷彿是在修煉秘法被人撞見一般,顯得格外尷尬。然而,沈小西並未察覺丁深的異樣,她在得知丁深入了禁地的訊息後,早已方寸大亂。
此刻,在囚禁丁深的洞府之內看見他安然無恙,沈小西頓時捂住嘴巴低聲啜泣起來。
“罷了罷了。”
“我並無大礙,此行僅是作為證道之人,待明日渡劫審案結束後便會返回。”
“不必過於掛念。”
丁深透過禁制的縫隙,替沈小西拭去臉頰上的淚珠。沈小西這才注意到,相鄰的禁閉室內還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修,不知因何事被囚於此,她不便多問。
此時,洞府入口處傳來一聲輕咳。沈小西慌忙將手中一個布包遞了進去,低聲對丁深說道:“夫君,這是李婆婆為你蒸制的靈氣包子,你趁熱食用吧。剛才那位執法仙使收了何叔的一些仙晶,這才同意讓我進來瞧你一眼,只是不宜久留。夫君你就委屈一晚,待明日渡劫審案結束後,咱們再回家中好好修養。”
話畢,沈小西想再做些什麼,卻發現身旁那名美豔女修一直在注視著自己,不禁臉上微紅,只得悻悻離去。
丁深目送沈小西離去,又望向手中熱氣騰騰的靈氣包子,手中捧著的那件道袍似乎帶著灼熱的氣息。丁深略感尷尬地咳嗽一聲,順手將其披在身上。
“嗯……”
“馬姑娘,家妻所贈之靈氣包子想來你也飢餓難耐,不如一同品嚐吧?”
丁深拿起一個包子嚐了一口,只見其皮薄餡足,滿含濃郁的天地元氣,顯然是出自於自家酒樓之內的一眾弟子對他的深深擔憂。
“丁公子,貴夫人頭上的這支髮簪工藝精巧至極,想必定是價值連山河之寶吧?敢問丁公子是從何處得到如此珍品?想來公子對夫人可是情有獨鍾啊!”
馬嫣兒語氣冰冷地質問丁深,其中似乎隱含著一絲恨意與憤慨。
丁深心頭猛地一跳,糟糕!莫非她認出這是失竊之物?而且這髮簪很有可能來自她家?當年的那個盜寶妖孽偷走後,又機緣巧合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此事若是鬧大,該如何解釋才是?說是從妖孽身上搜得?但這髮簪乃私人之物,又是如何落在自己手上?要麼是與妖孽勾結的同黨,要麼便是趁人之危的採補邪修……這下子……可真是無從辯駁了。
目睹丁深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馬嫣兒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想到那天夜晚,他對自己施展雙臂懷抱之術,甚至膽敢無視天道倫常,對她肆意褻瀆,馬嫣兒體內仙元流轉,不由得周身氣血躁動,尤其是那處仙竅,更是湧現奇異的騰挪之感。
這讓馬嫣兒不禁暗生憤慨與羞辱之意。未曾料想,眼前此人竟然是當日那位輕浮無行的修士惡少,而自己先前卻傻乎乎地將他當作是一位懲奸除惡的正派俠士,並且還向他行禮致謝!
想起此事,馬嫣兒便覺顏面盡失,心中更是憤懣不已。“哼!”她冷聲道,“你要吞噬靈食,儘管自行取去,我馬嫣兒即便是修為耗盡,魂飛魄散於此幽獄之中,也不會沾染你丁某一絲一毫的靈氣補給!”
馬嫣兒語氣憤怒,眼中閃爍著淚光。“嗯?”丁深望著面前這位瞬間變臉的馬嫣兒,心中暗自誹腹:你莫不是修煉出了什麼精神上的病症?為何這般喜怒無常?難道長得好看就可以任性妄為嗎?哼!美貌就能使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嗎?美貌之人便可任意發洩情緒,他人就必須忍受嗎?美貌就意味著其他人不再是人了嗎?
美麗的女子固然眾多,更何況,在黑夜中,誰又能分辨出面容之美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