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臉上卻竭力保持著平靜,
掩藏情緒,往往是掌握主動的關鍵。
“這些事無需你們操心,自有我來安排。”
“既然你們求著做事,倒也有活幹,如今山中已無狼患,後山基本安全。”
“離開春還有幾個月,要熬過這段日子,全靠大家自謀生路。”
“我在山上尋了幾種草,挖回來都能食用。”
“明日起,所有人都上山挖這種草,同時備足過冬的柴火。”
“我會教你們如何烹煮,照此法,安然度過冬季應該沒問題。”
丁深邊說邊將先前採來的草遞給大家。
眾人驚愕不已,倒不是因為這些枯草本身,而是丁深前後判若兩人的變化。
老人們常說,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人會脫胎換骨。
果不其然,
想必是丁家祖宗保佑,讓少爺脫胎換骨,看來往後大夥兒得老實點。
夜幕降臨,待眾人散去,老何與丁深才回到前院宅子,將房門緊緊關閉。
這院門雖經修補略顯醜陋,卻異常堅固。
宅院不大,四周皆是土坯牆,牆頭雜草叢生,兩人加固後,又以石塊和泥土增高不少。
想翻牆而入,絕非易事。
北面並排著兩間正屋,
丁深帶著小西住左邊,老何住右邊。
老何本想回老宅住,卻被丁深堅決阻止。
在丁深眼中,
老何絕不簡單,
徒手能與狼搏鬥,進山時的反應與身手,比起胡都古毫不遜色。
有老何相伴,夜晚自然安穩許多。丁深便欣然接受留下。
院落兩側搭著草棚,堆滿了柴火。早前沈小西從老宅翻出的物品,在這簡陋住所實在難以藏匿,她只挑了幾樣緊要的隨身攜帶,其餘的依舊原封不動地藏回老宅,待需時再取。此刻,院中正煮著一鍋熱騰騰的狼肉湯。打狼之事已傳遍全村,無需刻意隱瞞。何況老何已歸,加上他們倆合力斬狼的威勢,尋常人不敢輕易招惹。丁深心中明白,一味隱藏實力並非長久之計,該出手時就得硬氣,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次的狼肉處理,他們仍沿用舊法,煮熟切塊、冷凍後混於石堆中儲藏。
沈小西手持菜刀,小心翼翼地切著狼肉,邊切邊默數肉塊,眼神專注得幾乎眯成一條線。自丁深康復以來,沈小西逐漸收斂往日脾性,嘗試做個賢良淑德的小女人,對丁深言聽計從。不僅如此,她每晚堅持提前鑽進被窩,為丁深暖床。從前或許出於無奈,如今卻是心甘情願。在沈小西看來,雖不能在其他方面幫到丁深,至少能盡心侍奉他。丁深拗不過她,也逐漸習慣了這份體貼。幸而家中被褥漸豐,儘管非棉被,但睡前在屋內烤火,蓋上幾層被子,夜間倒也睡得舒適。
飽餐之後,沈小西夜間的腿抽筋症狀亦消失無蹤。她開始敢於直視丁深的眼神,儘管生活依舊清貧,但沈小西卻如同沉浸在甜蜜的蜜罐中,心滿意足。她暗自盤算,定要好好調養身體,未來為丁深誕下幾個健壯的兒子,延續丁家血脈,如此方覺對得起丁家……
三人晚餐是一鍋熬得醇厚的狼骨肉湯,搭配兩塊榆樹麵餅,已十分豐盛。沈小西吃得滿頭大汗,眯眼享受,滿臉的滿足。近來飲食充足、衣暖身安,使得沈小西夜晚睡眠質量頗佳,進而精神煥發,全身洋溢著活力。見丁深喝完一碗肉湯,她立刻起身,又為他添上一碗。丁深品著湯汁,頓感體內寒氣消散,碗底還藏著沈小西特意留的一小塊鹹菜。
丁深曾以為,身為特種部隊大廚,對於野外生存早已駕輕就熟。然而與大夏百姓的生存智慧相較,他才知自己相差甚遠。穿越至此,他在諸多方面竟如孩童般懵懂。就拿吃飯這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