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是打算把這些肉拿出去?”沈小西滿臉困惑。
“沒錯!”丁深應道,“得分出去。否則光憑這肉香味,今晚咱倆怕是難逃一劫……”
瞧見沈小西滿臉的不捨,丁深無奈地苦笑:“這不是心慈手軟的問題,咱們要想活下去,就得這麼做。我只求咱們能多活兩天。”
雖說丁深已經解決了這頭狼,但要把這肉安然無恙地吃進肚子裡,還真沒那麼簡單。甭管是燉還是烤,那股肉香都遮不住。總不能生吞吧?真要是露餡了,丁深實在難以預料村民們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為了生存,只能出此下策。
丁深趁四下無人之際,將狼屍扔在不遠處的路上,自己則躲在一邊觀察動靜。寒冬的清晨冷得刺骨,加之熬了一整夜,丁深早已疲憊不堪,凍得直打哆嗦。
好在沒過多久,一個大嗓門的婦人出現了。這婦人在村裡可是出了名的能吵架,尋常幾個男人都吵不過她。丁深見狀,也趕緊起身,算準時機與婦人“恰巧”相遇。
婦人一見到丁深,同時發現了路邊的狼屍,立馬飛奔過去。
“喂喂喂!我也看見了,分我點!”丁深趕忙大喊著迎上去。
“放屁!這狼是我打死的,是我們家的!”婦人二話不說,一把抱住狼屍就要往回拖。如今這世道,她哪還顧得上對方是誰。
“胡扯!”丁深反駁道,“這狼明明就是死在路上的,我剛巧路過看見。你少騙人!”
兩人拉扯著狼尾,互不相讓。他們的爭吵聲引來了不少村民,大家瞧見婦人懷裡的狼屍,眼珠子頓時綠了。這年頭,別說狼肉,各家連口糧都所剩無幾,哪怕拿狼骨熬鍋湯也是好的。
“大夥兒聽聽!”丁深高聲喊道,“我明明是在路上發現的,她卻硬說是她打死的。依我看,見者有份,咱們都應該分一點!”
“對對對!”圍觀的人附和道,“你個老太婆還能打死狼?明顯是被別的狼咬死的嘛!”
“就是嘛!”丁嬸,您上次搶老王家糧食時,不也是這副腔調嗎?說什麼‘見者有份’!”
圍觀眾人一聽有肉分,頓時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硬生生堵住了丁嬸的去路。丁嬸瞪了丁深一眼,憤憤地說:“都給我聽著,誰敢動手搶,老孃跟他拼了!”
眼瞅著這架勢,丁嬸明白今兒不分點肉,恐怕連村子都出不去。她無奈地放下狼屍,忍痛給每個圍觀的人撕下一塊,然後急匆匆扛起剩下的肉趕回家。
丁深只分到一小塊幾乎沒肉的骨頭,但他還是裝出和大夥一樣的興奮勁,興沖沖地回了家。沈小西早已備好一鍋沸水,見丁深進門,忙不迭地幫他關上門。
“快,先把這點肉下鍋!”丁深邊說邊麻利地處理起那兩條狼腿,“煮熟後藏到偏房屋頂,能吃好一陣子。估摸著今天村裡不少人家都在燉肉,哪想到咱家也有這口福。”
丁深終於鬆了口氣,沈小西雖然覺得他這做法不太厚道,但畢竟狼是丁深拼死獵來的,為了安全只能如此。或許,老天爺才最不公平……
兩人美美地享用了一頓久違的肉餐。“還是吃肉舒坦啊!光啃樹皮哪頂事兒。”丁深滿足地長嘆一聲。
沈小西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嚼著肉,不捨得吃太快。“來,把這塊全吃了!”丁深心疼地看著她,“瞧你瘦的,抽筋就是缺肉鬧的,多吃點肉身體才能好。”
他把一大塊肉塞進沈小西碗裡,沈小西卻搖頭推辭:“相公,我吃不完,留著以後慢慢吃吧。”
丁深堅決不同意:“萬一群土匪再來搶,連這點肉都保不住!你趕緊吃,不然我可要動手了!”他揮舞著拳頭,佯裝發怒。
沈小西眼淚瞬間滑落,她想起自己曾對丁深的怨恨與那一掌,心中滿是愧疚。如今丁深說要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