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深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總算抱回來足夠兩人吃上一陣的樹皮。然而僅靠吃樹皮顯然難以長久,而且長期如此,腸胃肯定受不了。
儘管世道艱難,人心惶惶,但對於不少野獸而言,反倒算得上是繁衍生息的好時機。只可惜現在並非夏季,否則丁深還能琢磨著做個弓箭,到林子裡獵捕些野味,既能換錢又能果腹。
於是,丁深的目光鎖定在了那幾頭時常出沒的狼身上。與其忍受飢餓與寒冷,他寧願冒險獵狼!
不過,以目前的狀況,硬碰硬去獵狼,無異於主動給人家送去一頓美餐。丁深必須另尋他法。
此刻,院子裡老鼠成群結隊,但丁深他們可不敢輕易動它們。每逢大災之年,鼠疫往往肆虐橫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然而,院裡的老鼠問題又不能置之不理。不僅獵狼要用它們作誘餌,日後要是自家省吃儉用存下點糧食,若解決不了這些老鼠,恐怕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此刻,丁深正蹲在牆根處,一塊塊地用石頭、泥土封堵著老鼠洞。之前他讓沈小西找找看這院子裡有多少老鼠窩,結果這一找,竟發現自家後院簡直成了老鼠們的“社群”,密密麻麻有二十來個洞口!想來也是,家裡糧食原本充足,自然招來了這些“偷糧賊”。
“啊!又有一隻!”沈小西突然驚叫起來,只見一隻老鼠大搖大擺地從洞裡鑽出。丁深反應極快,手起石落,瞬間將其砸得血花四濺。他不禁搖頭:“現在這年頭,連老鼠都囂張得不怕人了。”就這樣,光堵洞的過程中,他們已砸死了七八隻老鼠。
丁深拎著一隻血肉模糊的老鼠,皺眉道:“雖然《野外生存手冊》裡提到過處理方法,可我還是下不了口啊……”說完,他把老鼠扔到一邊,“我還是忍忍餓吧。”
沈小西遠遠地握著石頭,滿臉戒備地問:“相公,我們抓這麼多老鼠,有什麼用意?”丁深答道:“老鼠肉雖不能吃,但狼肉總歸是可以的吧?你不願意嗎?”沈小西一聽,驚訝地走到丁深跟前:“相公你要殺狼?這怎麼可能,別反被狼吃了才好!”她滿眼擔憂地看著丁深。
丁深安撫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快點動手,趁天沒黑,咱們必須抓緊時間。”他抬頭看看天色,手中的動作愈發迅速。家中雖有松油燈,卻無松油可用,更別提蠟燭了,一入夜就徹底陷入黑暗。今日天空陰沉,估計天黑得會格外早。
兩人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把所有找到的老鼠洞悉數封堵,只留下一個洞口。丁深用石塊在洞口周圍砌成一圈屏障,這樣一來,老鼠一旦出洞,便只能困在圈內無法逃脫。待一切佈置妥當,夜幕已悄然降臨。
丁深關好大門,提著那堆被砸死的老鼠來到屋門前。沈小西不解地問:“相公,你這是要做什麼?”只見丁深手持菜刀,正在一塊石頭上磨得鋒利,還不時在老鼠屍體上劃拉幾下。
丁深笑著解釋:“我要做個玩意兒,讓狼乖乖送上門來。”他打算效仿因紐特人冬季捕狼的方法。儘管他心中另有計策,但此刻身體虛弱,物資匱乏,只能先嚐試這種較為簡單的方式。
沈小西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連連點頭,眼中滿是對丁深的敬佩:“相公,你懂得真多啊……”
丁深一邊忙活著,一邊暗自感嘆:“難怪娘之前總說,家裡有個男人頂樑柱就是不一樣。瞧瞧,這才好些日子,不僅能讓我們吃頓飽飯,連這些個生存之道也懂了不少。哎,以前咱家真是太草率了。”
他握緊手裡的刀,熟練地在那隻倒黴的老鼠身上劃了幾下,然後便把刀拿到院子裡凍著。沒過多久,刀面上便結了一層血紅的霜刃。丁深就這樣忙碌到深夜,直到滿意地點點頭,才停下手中的活計。
此刻,村外又傳來陣陣狼嚎,由遠及近,清晰可辨。不過這次,丁深並未急於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