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從兜裡掉出來的小玩偶。
廉價的布料裡塞著軟綿綿的棉花,小兔子的縫線很粗劣,但還是乾乾淨淨的,被保護的很好。
塗平抱著小玩偶,急急的鑽到周擇的懷裡去,摟著他的脖子緊張的喃喃說。
“你別走,我不要你走,你別丟下我。”
他僅存的記憶裡,周擇是唯一可以讓他信賴的人。
周擇看著塗平冒出眼淚的眼,笑著問。
“可是跟我走的話,你就不能見到你的寶寶們了。”
果然這句話讓塗平說不出話了,他呆呆的看著周擇,遲疑了,不安又憂愁的皺著眉頭。
周擇沒讓他為難,最後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站了起來,語氣散漫的說。
“好了,小兔子快回去吧,這裡的風景好,說不定一會兒就能看到大河的煙花了。”
他退後了一步,然後轉身走了出去,塗平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追他,又被幾個小寶寶從後面抱住了腿委屈巴巴的撒著嬌,魏洲也走到他身邊搭住了他的肩,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
塗平呆呆的看著周擇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遠方的夜空正升騰起燦爛美妙的煙花,將整片夜空都點亮成了,漂亮極了。
獨自回去的周擇在路上也看到了煙花,他駐足看了一會兒,然後越過半個城回到了空蕩蕩的家裡,拿著工作檔案又去了公司。
他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了。
一週後他接到了魏洲的電話,對方的語氣很不爽,直接說了一個醫院的名字讓他過去,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擇從他奇怪的行為中只能推測出是和塗平有關,聽到醫院後以為塗平出事了,驚的立刻就從公司離開打車去了醫院,一路上的手都在顫抖。
到了醫院進到高階病房,他才發現不止魏洲在那裡,還有一個長髮的男人和一個失魂落魄的年輕男人在外面等著。
魏洲正神色煩躁的和他們說著什麼,看到周擇出現後停下了。
於是另外兩個人也扭頭看了過來。
長髮男人用挑剔又嫉恨的目光將周擇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冷冷道。
“小兔子失憶後的眼光也太差了,這樣都能瞧得上。”
激烈的語氣裡是不加掩飾的敵意,周擇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算是魏洲見到他的時候起碼也還維持著斯文的模樣,可眼前這個長髮男人好像恨不得直接一拳打過來似的。
剩下的一個人正透著病房門口的玻璃窗往裡面看,痴痴的,表情卻很黯然。
周擇走過去,看著魏洲問。
“小兔子出什麼事了嗎?”
他不太願意叫塗平的名字,因為那是他不知道的過去,是屬於眼前這三個陌生人的,而他擁有的只有小兔子。
魏洲看著他,神色有些微妙,像是妒忌,又很無奈,說。
“平平懷孕了。”
這個重磅訊息把周擇砸的怔住了,他才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投過來的目光是這樣的了。
心臟彷彿窒息了短暫的瞬間,驟然恢復時一股暖流從心口氾濫肆意,四肢百骸都宛如重生般興奮的不停顫抖。
興許是他臉上的喜色太明顯,魏洲皺了皺眉,不快的繼續說。
“平平之前撞到頭失憶了,但醫生說沒辦法取出淤塊,否則可能會壓迫其他的腦神經,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所以塗平會永遠失憶下去。
魏洲後來想來想去覺得這樣其實也好,之前塗平總是因為他試圖扔掉小兔子的事而耿耿於懷,不肯再同從前那樣親近他,如果能從頭再來的話,那麼或許塗平就會重新依賴他。
但他低估了周擇在塗平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所佔據的重要地位,懷孕的塗平情緒變化愈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