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耀東因為心裡惦記著岸邊擱淺的那條姥鯊的事,一直也沒睡著,運動過後半睡半醒的躺著。
眯了一會兒,看到窗外的天矇矇亮,屋外頭也響想起了老太太的開門聲,他也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
看到他起床,老太太詫異極了。
“你夜裡沒出海啊?是有風浪嗎?我說怎麼夜裡後面又聽到開門聲,還以為是阿清起來檢查門窗有沒有鎖。”
“跟我爹臨時有點事,所以我們半路又折回來了。”
“那你也不多睡一會兒,這會兒天才剛亮,才四點半……”
“我等會要出去轉轉,你忙你的。”
他拿著臉盆毛巾牙杯去到後門,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後又往外走。
“這大清早的,天才剛亮,要去哪裡呀?路上都沒有人,是去作坊嗎?那麼著急啊……”
老太太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碎碎念,不過等他走出院門後,她也去到院子裡,把籠子裡的雞鴨放出來,然後又去後門把大鵝也放出來。
順便再把昨天帶回來的小雜魚小蝦子拿來剁碎了喂這些家禽,忙活了一通後,她才開始生火煮稀飯,趁著煮飯的空檔,又將院子裡,門口灑掃了一下,菜地又澆了一遍水。
別看她起得早,等忙活完,也都6點了,左鄰右舍大多也都爬起來了。
要不然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有老太太在,林秀清也省了不少事,她每天睡醒就只要洗個衣服,照看一下孩子,大多事情老太太都順手做了,都不需要她忙活,也有現成的早飯吃。
葉耀東出門後,經過作坊的時候還進去看了一下,這一回幾個小子倒是老實的在屋裡睡覺了,沒有在外頭打牌到天亮。
也不知道昨晚忙活到幾點,那些阿姨們幾點走,他看著滿院子張開的漁網,沿著留出來的走道走過去,一眼望去,都晾曬的平平整整,沒有重疊。
空氣中也瀰漫著濃郁的魚腥味,比站在海灘邊聞著還濃郁。
老阿姨們殺了一輩子的魚,刀功都格外的好,利索,一般人家八輩子殺的魚都還沒有人家八個月殺的多,一刀下去兩面攤開,又快又準又漂亮,堪稱人形機器。
葉耀東一眼望去,每一條魚都切得很漂亮,無比的滿意,看過後他也沒有打擾王光亮他們睡覺,出去又順手將院門鎖上,然後往碼頭外面去。
大清早的還沒什麼人,該出海的,夜裡都走光了,等重新再有人出來的話,還得再等一等。
沿岸的都是等到天亮了,吃完早飯才會出去收網放網。
所以他這會兒出來碼頭,外面還空蕩蕩的,並沒有像夜裡那麼多人圍聚在一起瞧熱鬧。
他沿著岸邊繼續往前,這個時間點剛好正在退潮,每天有兩個漲潮,兩個退潮。
看了看手錶,也才5點,潮水才退一會兒,等退到底的話,估計要等到7點了,然後再保持退潮狀態一兩個小時才會慢慢再漲起來,等到中午的時候又是漲潮。
他邊走邊在海面上尋找著,姥鯊龐大的身體就在不遠處的礁石邊上。
現在退潮了,在海面上尤其的顯眼,身體大半都露在海面上,只剩下腹部底下還有潛水。
葉耀東儘量的走在最外頭,並且沿著礁石小心的繼續往下,邊上的這些岩石上面覆蓋著挺多的藤壺,還長得挺多綠綠的海青,容易打滑,他早上出來的時候沒多想,穿著一雙拖鞋就出來了。
站在水平面上的礁石,他清楚的看到這個姥鯊嘴巴張在那裡,依舊在儘量的吸食海水,而魚尾也時不時的擺動,往身上揚起水花,估計是儘量讓自己的身上溼潤。
他感覺這是它本能的求生欲。
還好,大清早的沒有太陽,不會把它曬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