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前,去找了一趟阿綠。
阿綠知道我要將西亞送回海底的訊息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通道:
“你要送回去?你知不知道那個西亞已經很漂亮了?還有,我們流浪獸本身就是被嫌棄的,雌性怕我們不是很正常的嗎?”
“好好過日子不就好了?”
我垂著眼,想到阿父,我沒有奢求一個雌性愛我,但是不想跟阿父一樣,當一個工具。
“送回去吧,我不想走我阿父的老路。”我說。
阿善看著我,嘆了一口氣,“你都搶她回來了,送回去多可惜啊!”
是搶的西亞嗎?我不知道。
但是所有認識的流浪獸都說是我搶的她,那就是搶來的吧。
“這段時間,你幫我守著點山洞,食物悄悄放洞口就好了,她挺膽小的。”
我說完,便化為獸形,去了中大陸。
中大陸的流浪獸群裡,有很多寶貝,當然也包括氣囊,我花了所有的獸晶,以及食物、獸皮等等,幾乎掏空了我認為空間袋子裡所有之前的東西。
當然,除了我藏在木屋內的漂亮珠子和獸皮。
“喏!這個氣囊歸你了。”一個臉上有疤痕的流浪獸將一個巨大的氣囊扔給我。
我的空間袋子都裝不下,只能捲起它往回遊。
走之前,他問我:“大黑蟒!願不願意來中大陸?雌洞共享,只要肯拼命,實力和雌性都會有。”
我聽過雌洞的,那裡都是雌性,可是不是我想要的家。
我搖了搖頭,我的願望是找一個雌性組成一個家,不是發洩。
因為沒有什麼狩獵更能讓我發洩的了。
我走了,離開中大陸後,我便被一群流浪獸圍堵,我很清楚,這一招我也用過。
黑吃黑,氣囊和財物都得留下,流浪獸都是這樣貪婪的。
我護著氣囊一路衝殺,受了很嚴重的傷,逃出來漂浮在大海上時,我一度認為我要死了。
當時我的想法是:
我竟然還不如阿父!阿父至少是為自己喜歡的雌性死的,但是我不是啊!
我只是想送她回家,不是想為她死。
萬幸的是,我活下來了,帶著氣囊活下來了,為了避免其他獸人發現,我將巨大的氣囊放在山洞邊的河流下。
我準備等我養好傷,再送她下去,這樣應該就不欠她什麼了。
回到山洞,我沒有力氣告訴她這個訊息,我只想睡一覺,養傷。
只是在我睡得半夢半醒時,她將我搖晃醒了。
她恨我,她在怪我,她在嫌棄我的流浪獸身份,我抿著唇,問了她一個問題。
是我一直想問所有雌性的問題:
“寧願死,也不願意給我生蛇蛋?”
寧願死,也不願意接受一個流浪獸?
她死了,我親眼看見她跳進了河裡,我追出去,我想告訴她:不要死。
可是水流太大,我拖著受傷的身體沒有找到她。
這一刻,看著河底的氣囊,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擁有一個家了。
雌性都是這樣的,阿善是,西亞也是。
她們會為了利益接受一個流浪獸,但是她們從打心裡厭惡、嫌棄流浪獸。
我將氣囊送給了西亞所在的部落,他們好像很震驚,我也沒有問什麼。
要是當時我問一問就好了,要是知道她是被部落拋棄的,我也不會痛苦這麼多年......
我回到岸上,生活照舊。
只是我沒有再去想去追求雌性了,因為我聽說,藍色的圓形獸晶可以追求到一個雌性。
有一個流浪獸就追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