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自從妖化之後對於某些事物的感知變的無比敏銳,飛撲到三央近前一臂距離沒有繼續,反而停住了腳步不再前進。面前的三央就這麼直挺挺地看著他,鮮紅的血液不斷從看不見的傷口湧出彙集在腳下,整個人像是種在血泊中的一株人植。
“尋安使大人!”蛇妖不明所以蹭到白浪身邊,正要吐信夠三央的時候,被前者一把攔下。
“小心先別動!人不在這。”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白浪撿起一塊碎石故意朝著三央臉上砸去。碎石在空中稍微頓了一下,像是穿過了某種屏障,然後直接從三央臉上一飛而過,三央還是沒有反應站在原地繼續淌血。
“這是投影?怪不得沒有感受到尋安使大人的氣息。”蛇妖按照自己的理解,想當然的回頭向後望去。被抓之後的電影經歷,讓他對於投影的原理有了一些簡單的認識。如果三央的形象被投射在這裡,必然在某處有一個運作的機器。
“你找啥呢?”白浪看著蛇妖伸手召回銀槍,準備先戳戳再說。
“投影儀啊浪哥,放電影都是這樣的。”蛇妖立起身子四處張望。
和碎石一樣,銀槍往前送的時候,白浪從手上感到一股明顯的阻力,但是就那麼一閃而過了。然後就是槍頭在三央臉上不停攪合,一點感覺也沒有,就是在空氣中晃動。
“浪哥,尋安使大人怕是中了陷阱了,得想辦法救他出來。”蛇妖十分懼怕廢棄小鎮裡的某樣東西,這種天生的壓制不是鼓起勇氣就能解決的,只能看著別人流血自己乾著急。
反觀白浪收回銀槍後,倒是沒有急歪著頭看樣子是在思考。
有什麼地方不對!白浪回想一路上和三央結伴闖關,每到危急時刻兩人都是互幫互助相互營救,看到同伴落難的時候心裡自然十分著急。但是現在三央滿身鮮血面無表情的就這麼站著,自己怎麼一點著急的想法都沒有呢?
忽然,面前的三央開始出現變化。雙手不停拍擊面前,好像被關在什麼容器裡一樣,身邊也沒見他隨身攜帶的漢劍。
三央拍了一陣後明顯神色開始慌張,大張著嘴巴做出呼救模樣,兩隻手十指彎曲用力的扣著什麼。隨著手上青筋暴起,手指甲都在狠狠的發力下崩裂、翹起、剝落,有的掉在地上血泊裡,有的還連著血肉掛在手指上……
蛇妖看著三央模樣,呼吸明顯變的急促起來。低著頭默不作聲,像是在為自己下決心,身體弓起部分,已經入了戰鬥姿態。看樣子,尋安使遭受的非人待遇,馬上就要讓蛇妖衝破壓制了。
白浪向前邁出半步,正好貼在那一處造成停頓的屏障之外。看著三央痛苦的表情,學著他的模樣也把手貼在空中。三央雖然不能發出聲音,但是好像可以感受到白浪的存在,也把一隻手貼在空中,和白浪隔空相對,兩個人的中間就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僅僅可以看到對方。
三央另一隻手抓住青筋暴起的脖子,臉憋的通紅髮紫,圓睜的眼球逐漸向外凸出,頭髮散落開來,帶著大塊大塊的頭皮開始剝落。臉上的面板先是鼓起一個個大大的水泡,漲的五官變形。隨著水泡逐漸變大最後破裂,流出的黃綠色濃水蝕的麵皮也開始溶解滑落,剩下肌肉和骨骼。
此時的三央頭上完全沒有面板覆蓋,大大的眼窩裡,兩顆隨時都有可能掉落的眼球,無助的左右轉動著。失去嘴唇的嘴巴一張一合,配合著顫抖的身體,一眼就能看出已經痛苦到了極點。
就這樣掙扎了一會之後,三央單手撐著看不見的玻璃牆,整個人靜靜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偶爾還在冒出的鮮血,還在表明這不是一具完全失去生命的軀體。
“尋安使大人!”蛇妖已經快到失控的邊緣,整個巨大的身體鱗片紛紛立起,自鱗甲下噴出陣陣毒氣,把大部分身體和白浪逐漸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