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如今五感皆明,再無提升空間,可是這第六感實在太過玄妙,弟子實在想不明白?還請師父指點。”張六安看向韓繼愈,不解道。
韓繼愈聞言卻是並未給出答案,搖搖頭道:“以你的天賦,答案應該早就在你心中;你不過是為了離開學苑,急於提升境界才會被心中迷障所礙。”張六安聞言,點點頭道:“六安明白了。”而後也不再追問,停止了修煉,緩緩走出藏書閣。
夜深人靜,只有時不時的犬吠和蟲鳴;張六安望著格外明亮的文曲星,敞開心神,以五感體悟周遭的一切。漸漸的,彷彿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清晰;風在臉龐劃過,樹枝上的桃花緩緩飄落。
下一刻,張六安身形一動來到樹下,望著滿樹桃花出神。不多時,張六安感受著微風,看著樹枝擺動,緩緩抬起一隻手;少頃,便有片片花瓣飄落掌中。張六安嘴角微翹,又回溯這幾個月遇到的人,發生的事,說過的話,諸般因果浮現心間;而後輕笑道:“以五感為基,去感受、推測事物的發展,直到形成本能;原來這就是第六感!”
霎時間,一縷奇特的文曲星光氤氳而下,沒入張六安的腦海,而後流淌遍周身每個角落。張六安只覺得整個身體前所未有的舒暢、通透。
藏書閣頂層的韓繼愈見狀,撫須一笑,趕忙以規則之力將張六安引起的異象遮掩起來;然後與身旁地老陸相視一眼,輕嘆道:“唉!答應讓他離開學苑,隻身紅塵,不知道是好是壞!”老陸卻是不置可否地笑道:“這小子福緣深厚的很,做事又低調沉穩,不用太過擔心。”
一刻鐘後,張六安運轉《倉頡真論》中記錄的功法,頓時大喜道:“文心通明生一竅,學士境,終於突破了!”可是還不待他高興多久,只覺得衣衫整個貼在身上,粘膩無比,隱隱散發出腥臭味;張六安趕忙飛也似跑向沐浴室。
翌日,張六安剛踏進藏書閣,韓繼愈便是嘆了口氣,問道:“六安,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張六安看著神態落寞中夾雜著擔憂的韓繼愈,有些不忍;但還是回道:“師父,我準備先回臥龍鎮跟姨母、姨夫告別,然後就離開懷古。”韓繼愈點點頭,又問道:“不跟那幾個小傢伙告別麼?”
“不了,知道我離開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們徒增感傷。”張六安回道。韓繼愈點點頭,遞過一支毛筆,說道:“這支文淵筆我祭煉多日,以它施展文道秘法,可以使得威力倍增;有了它,你即便是面對一些合道境後期的武者,也有一戰之力。不過,祭煉的時間有限;若是全力催動,最多也只能動用五次;不到緊要關頭,切莫將之暴露在外。”
張六安自然不會拒絕韓繼愈的一番心意,接過文淵筆,躬身一禮,道:“師父大恩,弟子沒齒難忘!”韓繼愈一把扶起張六安,囑咐道:“你隻身在外一切還需小心應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保住性命才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張六安眸中霧氣升騰,重重地點點頭。
老陸則是在一旁搖搖頭,笑道:“看你們倆,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至於麼?”韓繼愈瞥了老陸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老陸接著道:“此番離去,可想好了先從哪裡開始查起?”張六安聞言回道:“我想先去武當查探一番。畢竟,這元一的身份,是現在我掌握的最有價值的線索了。”老陸點點頭,提醒道:“在沒有確認武當對元一的態度之前,千萬不要急於暴露真容;儘管武當俠名在外,老夫亦是信得過道然真人的人品,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六安點點頭,道:“老陸你放心吧,跟真相比起來,我更在意自己的小命兒。”老陸撫須一笑,道:“如此甚好!”言罷似乎又想到什麼,接著道:“現在文道傳承之事,九龍城那邊還沒有宣告天下;你的文道手段不要輕易動用,以免遭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