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眼怎麼也沒有想到蘭工病的這麼嚴重,她看著蘭工傻乎乎的樣子,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淌,一直流到了脖頸子裡。這難道就是自己曾經的夢中情人嗎?這就是那個風度翩翩、在西餐廳裡教給自己如何用刀叉的那個男人嗎?這就是在夢中雙手託著自己走進婚禮殿堂的如意郎君嗎?
二五眼很自卑,從來就沒有向對方表達過一絲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在心裡深深地愛著蘭工。此時她已經失去了理智,忘記了身邊所有的一切,急切的跑到蘭工的病床前,撲到蘭工的身上,摟著他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說:“為什麼會這樣?如果沒有承包,沒有賺這麼多錢,你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對嗎?”病房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弄不明白蘭工生病了,二五眼為什麼這麼難過。蘭工的妻子看到此情此景,多日來的壓抑、悲傷和痛苦一下子湧上心頭,猛地衝過來,揪住二五眼的頭髮,舉起拳頭一通亂捶。阿銀趕緊過來阻攔,把兩個人迅速的拉開,但還是慢了一步,二五眼的鼻子被打骨折了。
二五眼面對蘭工妻子的野蠻毆打併沒有反抗。在阿銀的攙扶下,到外科進行了治療。然後她默默的離開了醫院,一個人獨自療傷。夢中的白馬王子如今變成了傻子,也許在醫生的治療下他能夠康復,但是永遠也不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她真的好傷心。
這一天,一大早徐工就到辦公室來找二五眼。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進,一進門就直接坐在了二五眼對面的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二五眼問道:“您有事找我啊?”徐工說:“這還用說嗎,當初來的時候,您告訴我,蘭工這個生意因為有技術含量,門檻比較高,所以一般人想介入不容易,咱們有得天獨厚的條件,那就是咱們有基礎,很多通用裝置不用買了,而且蘭工已經將這個市場做的很成熟了,我們投資到位以後,蘭工馬上就把業務轉移過來,咱們這邊和他們那邊無縫連線,事實證明確實是無縫連線了,連一次業務都沒接上,真是無縫、就是沒有連線。”二五眼覺得真是挺對不起徐工,就說:“首先我給您道歉,這件事,我也是始料未及的。”徐工說:“道歉有用嗎?我的錢沒了。時間也浪費了,我回去怎麼跟老婆交代。”二五眼說:“您看這樣行不行,咱們把能賣的都賣了,然後看看損失有多少再說,您看行嗎?”徐工說:“我不能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我已經買好了回去的火車票,明天我就走了,這是我的銀行卡號,東西都賣了以後,該分給我多少錢,就給我打在這個卡里就行。”說完就一摔門走了。
這樣二十萬打了水漂。二五眼的第三次創業雖然是四個人合作,但是依然以失敗告終,她的三個大男人靠山,一座一座的倒了。這場鬧劇轟轟烈烈的開始,憋憋屈屈的結束,曲終人散、一切美夢到此結束。
二五眼一個人鬱悶了,她在琢磨著自己到底怎麼辦?房租已經到期了,到底還續不續租,續租吧不是沒有錢的問題了,是欠債的問題了,不續租吧,老裝置、新裝置加起來,比原來小工廠多了一倍,一下子處理不了。沒走的員工們拖家帶口的怎麼安排,而且就算這些問題都解決了,自己怎麼辦?回家做家庭婦女嗎?兩個口子都沒工作,一家三口吃什麼?況且兒子還要交學費。
結束了這場四人合作的鬧劇後,二五眼沒有回家,她沒辦法回家,這一攤子事還沒解決完呢,三個合作伙伴都說不來就不來了,可是她不行呀,廠房是自己出面租的,自己怎麼能一走了之呢。再說了自己還揹著一身債呢,走到哪裡、債主就會追到哪裡呀。
二五眼一大早又來到了辦公室。剛要拿鑰匙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個人,二五眼嚇了一大跳,一抬頭,阿銀站在眼前,接過二五眼手裡的提包,和她一起走進了辦公室。二五眼說:“你怎麼沒走呢?”阿銀說:“姐,我不走,沒地方去,回去也是一堆債主跟著我討賬。我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