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幫我看著啊。”
“累不累?”沈二郎擔心他的傻妻不知疲憊。
喜兒有點脖子疼,指著脖子叫外甥女幫她捶捶。有為上手:“舅母,我幫你!”
肩膀輕鬆多了,喜兒繼續幹活。
地裡石頭多,坑不好挖,溝渠更難挖,鍾子孟回來看到溝渠只有淺淺一條,後悔租這麼多地。他又不是不知道地裡全是石頭,否則也不至於多年只拾掇出六畝旱地。
荒地那麼容易收拾,村民怎會容他租兩百畝。
喜兒要不是靈泉在手也不敢要這麼多地:“姐夫,什麼時候種樹?”
“現在種吧。”事已至此,愁也沒用。鍾子孟問比他懂得多的村正怎麼種。
村正指著棗樹和柿樹:“村裡最不缺這兩樣,沿著溝邊種,熟了也沒人打棗摘柿子。你買的葡萄樹種裡面。紮好籬笆牆安個門,平日裡用鎖鎖上。否則不夠你老孃糟蹋的。”
此言甚是。幫鍾子孟幹活的二十位村民連連點頭。
雖說多數人家貧需要借糧,偶爾也會嫉妒鍾子孟有個擅經營的小舅子。可是親眼看到沈二郎坐在門外一動不敢動,指著姐夫養,他們也不好偷鍾子孟的果子。再說了,葡萄泛紅的仲夏時節山上的野果都吃不完,何必禍害鄉親辛辛苦苦種的果子。
喜兒替姐夫決定:“你們種樹,我去打水。”
每桶水放半碗山泉水,喜兒擔心放多了種出異種招來山賊土匪街溜子。縱然要種也得等沈二郎痊癒後再種,一把扁擔能使出方天畫戟的氣勢,屆時看誰敢惦記她的果子。
金烏西墜,西邊佈滿晚霞,鍾子孟買的果樹苗種到地裡,兩百畝外圈的溝渠才挖半尺深。
下午喜兒又山上弄到兩隻野雞和十幾個蛋,兩隻雞全給她爹就沒留他們吃飯。鍾子孟吃著香椿炒蛋,唉聲嘆氣:“得挖到猴年馬月?”
沈二郎:“今兒才開始挖,都不知道底下有什麼,等挖下去就不慌了。何況斜著挖下去,越挖越窄,最後一尺半天就差不多了。”
沈伊人勸道:“縣裡賣樹苗的不是說了嗎?明兒尋到就給咱們送過來。我們不用過去拉樹苗,也能幫著一塊挖。”
喜兒喝口白開水:“姐夫愁啥?今兒挖的慢是一半人幫我挖坑種果樹了。果樹種下去都去挖溝不就快了。”
鍾子孟眉頭鬆開,他真是忙糊塗了。
“比我還傻。一個個嫌我傻。”喜兒不等姐夫回答就問,“有為,咱家誰最聰慧?”
小童不假思索:“舅母!”
喜兒重重地點點頭:“大傻,二傻,傻。”指著姐夫、姐姐和外甥女。
小薇氣笑了:“你們仨是什麼?”
喜兒:“我是大聰明,相公是二聰明,有為是小聰明。”
小童不服氣,大聲問:“為什麼我不是大聰明?”
“全家你最小!你舅叫二郎。”
有為點頭,有道理。
小薇差點把自己辛辛苦苦蒸的饅頭塞鼻孔裡,這麼好哄確定不是小傻子嗎。
沈二郎不想夾在兩個小傻子中間:“先吃飯。”
曹氏進來了。
喜兒驚得睜大眼睛:“她屬狗的?”
大黃搖尾乞憐,攀上喜兒的腿。喜兒一把把它撥下去:“跟你一樣貪吃。”
鍾老孃佔了有為的房子,不幫鍾家放羊餵雞,小薇做飯她也不來幫忙燒火,也不叫鍾老二和鍾老兩家搭把手,沈伊人氣得把飯盛出來就刷鍋。
曹氏掀開鍋蓋,半鍋冒著熱氣的水。曹氏頓時明白這是洗臉洗腳的水。曹氏氣得扔下鍋蓋,咣鐺一聲,嚇得在堂屋用飯的有為打個哆嗦。
喜兒說出“一,二,,”曹氏到堂屋門口指著鍾子孟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