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天氣回暖,菠菜發澀,小青菜開花,正好可以薅掉。那時春筍出來,野菜長滿山坡,也無需再啃青菜。
喜兒在室內無趣,跟姐姐姐夫出去。
沈伊人以為她想出去玩:“別亂跑,就在咱家附近玩兒。”
有雨無風天不冷,喜兒點點頭戴著草帽出門透氣。
以前沈伊人和鍾子孟開荒撿到石頭就挑回來鋪路。鍾家院中有幾條石子路,門口也有一條石子路,直達南邊鍾家水田。喜兒擔心鞋子溼了,沿著石子路走到地頭。
外面沒什麼人,比室內還無趣,喜兒決定回屋逗小外甥。轉身之際,喜兒注意到鍾家東邊有一片荒地,看起來得有幾頃。
喜兒仔細看看確實不是良田。
農耕時代,全家人能收拾出二十畝荒地,夏秋豐收時節也來不及收割。與其費工夫又費種子,倒不如春冬砍筍,夏找野果,秋撿板栗去縣裡賣。
喜兒看著那片荒地有了想法。
玉佛空間僅一畝黑土地,喜兒很珍惜,就用來培育果苗。
有葡萄,有大棗,有柿子,有蘋果,有石榴,有黃桃。沒有橘子、枇杷等南方水果。此地倒是有柑橘樹,有枇杷樹。喜兒去安陽縣的路上見過。沒看到荔枝樹,大概此地不夠暖和。
喜兒打算找機會弄幾株枇杷和橘子樹扔空間裡。前提得把空間裡的樹弄出來。
來到此地幾日一直閒著,該幹些正事了。
喜兒回屋往左右看看:“外甥和外甥女呢?”
閉目養神的沈二郎睜眼:“在有為房裡。有事?”
喜兒做到床邊,雙眼亮亮的看著他。
二郎瘮得慌,擔心她又突發奇想,比如二話不說把他抱出去:“有事說事。”
“相公,我想吃紅棗。”
就這?也值得她醞釀半日嗎。
“棗樹才發芽,我上哪兒給你弄紅棗——好像有煮粥的紅棗。你去堂屋看看。”喜兒一動不動,沈二郎明白,“鮮棗?會吃!難怪把自己養得跟你爹孃不像一家人。”
喜兒:“還想吃葡萄,吃柿子,吃石榴,吃蘋果,吃桃。”
沈二郎:“……”
“你把我吃了。是烤是燉是蒸是炒,您隨意。”
喜兒故意裝出嬌嗔:“你是相公啊。”
沈二郎平時沒有這麼有口難言:“……你也知道我是相公,不是神仙?”
“相公不會變,我會種啊。”
沈二郎心說,會吃還差不多。忽然覺著她可能真會種——喜兒對吃最是上心。
“想買果苗?”二郎問。
喜兒連連點頭,沈二郎果然是個聰明的。
“擱哪兒種?”
喜兒指著東邊。
沈二郎年前還能出去走兩步,知道東邊有一片荒地,得有兩三百畝。
喜兒不愧能把自己吃的小臉白裡透紅,她是真貪。
“即便是荒地也是村裡的。”
“找村正?”
二郎不答反問:“非種不可?”
“荒著也是荒著啊。”
沈二郎沉思片刻,姐夫不是繼承沈家祖業的兄長,他也沒個兄長,沒有義務幫他照顧遺孀。他走後喜兒住在姐姐姐夫家名不正言不順。如果喜兒名下有百畝果林,縱然姐姐姐夫變了,也不好把她趕出清河村。
“二郎?相公?”喜兒眼巴巴看著他裝可憐。
沈二郎收回思緒,“別裝。我正幫你想辦法。找村正租——先租後買。以防鍾老二和鍾老三從中作梗,租契上得寫明你有權優先買地,還要約好多少錢一畝。”
以免屆時價高者得嗎?喜兒前世沒有經手過這些事,不禁佩服他考慮周到。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