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看了眼淡然處之的季封,寒起不信這其中沒有他的影子,這朝廷做事向來權衡利弊,不會少了哪個皇子的。
“這你都知道。”樓書音插嘴。
落雲舒聳肩,歪著頭看他,將手一攤,“為了這事,我還特意讓人去催過,他是攀上了高枝,一次也未肯露面,誰知道他是愛耍劍,還是怎麼地。”
“嘖~”寒起呲著牙嘖嘆了一聲,摸著下巴,實在想不明白他們殺樓書音做什麼?大婚一過,都是一家人。到那時,他樓書音也只不過是一個閒人罷了,殺了他,對那嬌嬌公主哪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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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閣。
漓華低眼瞧著跪在地上請罪的蘭舟,沉默良久,方道:“那梭就不要使了,路走偏了遠了,就難回正途了。”
跪著的人倏然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盯著他,顯然不願意就這麼廢了經營起來的名聲。
他不知的是,朝廷需要一個能和離憂谷分庭抗禮的江湖勢力,而不是一個小朝廷。
書桌上擱著一塊銀製面具,漓華拿著罩在他臉上,眸子裡映著他的倔強,倏然一笑,囑咐到:“不要叫公主知道了。”
面具下那張臉上正滾著一顆淚,見他笑了,蘭舟也只能跟著笑了笑,應到:“尊主放心便是,蘭舟省得的。”
“崆峒派近來很是不安分,你派人去敲打敲打,若是壞了明年的武比,上頭怪罪下來,你就自領一杯毒酒了斷了,也免得在我面前費眼。”漓華說這話說的平平淡淡的,像是說過了無數回,對許多人說過一般,一字一句裡都是習慣性的厭倦。
蘭舟跪在地上,垂著頭低聲應了句,“是。”
“下去吧。”
人悄然離去,房內只餘一陣嘩啦啦的翻書聲。
看書的人沒靜下心來。
門外響起女孩嬌憨的講話聲,“你們別攔著我,哥哥好不容易從那裡出來,還不讓我瞧瞧了。”
“殿下吩咐了任何人不許打擾,實在不是小的要攔著您。”守門的隨侍皺著眉苦大仇深的勸著。
傾歌公主仰著臉往緊閉的視窗看了看,不服氣的問,“連我也是任何人?”
守門的隨侍被問得頭大,這幾日公主見了他們問的就只有這麼一句,旁的都不問。
偏偏尊主也不答,兩個人像是犟上了,隔著一扇門,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你聽不到我的問題,我聽不到你的回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想見樓書音。”傾歌公主朝門裡喊了句,也不等回覆,甩手走人。
漓華坐在書桌後,手裡捏著一本書,書裡寫了什麼他是半個字也沒看進去,桌邊放的燈籠燈火燒得正旺,那一圈燈黃暈染了他整個眉眼,也沒讓他神情好一點。
傾歌要去見樓書音,做下的事自然瞞不住。
不知道誰給她出的主意,呵!
思緒回籠,就著燈火繼續看著書,這回字是知道字了,卻沒過心走一遭,微惱,“進來。”
隨侍的兩人推門進來,齊齊喊,“尊主。”
“公主想見樓書音,誰給她想的法子?”
兩人一愣,他們二人這一整日都跟在尊主身邊,哪裡知道是誰攛掇了公主。
漓華瞧了他們一眼,“見還是不見?”將書合上。
“這……”兩人不知道該怎麼答,這是公主的事,他們說不得。
“出去吧。”漓華終歸是嘆了一口氣,將人揮退。
到底是離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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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秦晟攙著受傷的徐謙雯剛出了拍賣行的那條街,低著頭走了一兩步就被一隻手給擋住了去路。
抬頭去看,見是個不認識的人,一身青衫,無悲無喜的瞧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