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寒見過好幾個就是這麼走的,就是他現在的樣子,臉上爬滿細碎的冰霜,整個人像是被冰封了樣。
“罷了,好歹學了一兩手,全當拿你試手了。”到底有那麼一層血脈相連的說法,落雲舒認命的蹲下身,探手試他的脈息。
“單單就是寒氣入體還好,怎麼會還有一股與寒氣相似的氣勁?”落雲舒疑惑不解,先前得來的訊息,莫非有誤?雪域一行,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惜自己當時被人絆住了手腳,不然,定不會是這個樣子。
“拍賣行這麼閒?”臨寒問了句。
商鵲忽的明白過來,打了個揖,退步出去,也沒解樓英的穴,就讓他縮在簾子後面幹瞪著眼看。
落雲舒扯開樓書音的衣服去探他心脈,伸進去摸到一茬冰霜子,凍得她縮了縮手,從頭上拔下一隻銀簪,找準穴位猛紮下去。
樓書音咽藏在嘴裡的血,被她這麼一紮,沒把門的噴吐出去,吐了她一臉。
落雲舒硬著頭皮,頂著一臉的腥血,催動著內力替他化了一部分侵入心脈的寒氣,反手鎖了幾個周身大穴,勉強護住心脈。
抬手抹了把臉,一手的血,臉成了花臉,扭頭四顧,啐到:“一個火盆也不擺,存心尋死。”我救他個屁!
“他這是好了?”臨寒忍著笑問到。
“暫且死不了。”落雲舒低下臉,有些不耐煩,瞥一眼他那死樣子就覺得心裡嘔的慌,找了帕子出來,胡亂的擦了擦臉。
瞧著她那煩躁樣子,臨寒不厚道的笑出了聲,她是不太清楚這兩人什麼關係,風言風語聽了幾句也沒太敢信,現在瞧瞧,也並非全是空穴來風。
往窗外看,正迎上不知哪吹來的冷風,又迎上一股熱浪,混著汗味、茶香、各種氣味,燻得她立馬又轉過臉來,往這邊移了幾步,“望樓主使愛惜自個的身子,先走一步。”
“你去哪?”落雲舒趕忙從地上起來,這一伸頭,才發現,那下面場上,漓華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場了。
依著先前說好的,可不就是臨寒去。
落雲舒看了眼攤在椅子上的樓書音,瞧著他面顏上融化的冷霜,伸手摸了摸他衣裳,染了幾手指的水,心不甘情不願的隔著一掌距離催動內力替他烘乾衣裳。
抓過盤子孤零零剩的幾顆葡萄,一彈指打在樓英站的簾幕上,解了他的穴,洩憤似的吩咐到:“還不著人去弄幾個火盆來,真要給凍死了,你找誰喊少爺去?!”
樓英慌忙甩了甩手腳,跑出去,找火盆。
“打盆熱湯來。”
落雲舒嫌棄的摸了摸臉,總覺得沒擦乾淨,粘糊著臉,難受。
坐在那閉著眼的樓書音,臉色沒見得好轉,胸膛也未見明顯起伏,不知道的,以為他就這麼去了。
季封眼帶疑惑的看著落雲舒,餘光卻瞄著樓書音,他是有點不放心的。
“我呢,對自個的所學,不甚自信,你去看看,人還有氣沒?”落雲舒玩笑著說到,退步,倒坐在椅子上,支著身子長長的伸一個懶腰,揉揉肩,舒了口氣,算是又活過來了。
季封轉頭去看樓書音,到底是沒放心,伸了一指去探他鼻息,竟是沒感受到一絲一毫氣息,嚇的去探他脖頸兒,還是沒有,回頭望著落雲舒,“這”
落雲舒無所謂的聳肩,他要玩隨他咯。
季封急了,說起話來語無倫次,“雲大主使,不不是,我說你,沒把握,就不要亂下手”
落雲舒拿帕子擦著臉,歪著脖子,在想樓書音死不死的,他擔心什麼?想到好笑的地方,悶笑著撇開眼望向別處。
季封猶疑的再次去探書音的鼻息,還是如前,並未有什麼改變,氣的全身發抖,臉上肌肉亂顫,語音混亂的說到:“雲大主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