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話罷,臨寒哼笑了聲。
落雲舒看著她,跟著笑,見她瞅著自己,才又說到:“我的人還沒打探到具體的訊息,誰知道是他漓華有事籌謀,還是…只是一個酒瘋子圖了涼州的刻葫蘆,想要換個盛酒的葫蘆罷了。”
臨寒垂下眼,拿著她的話咀嚼了一番,放到一邊暫且不提,“寇寒的院子裡入住了位美嬌娥,惹得那冰美人不痛快,下面的人報得勤快。我是感興趣,特意瞭解了一番。原來這美嬌娥是醫谷谷主的孫女,年芳二八。這谷主妻兒早喪,只有這麼一個孫女,勢必是要其嫁給下任谷主的。”
見她不打算再說下去,落雲舒主動接過話,“你說的可是那雲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撇著寒起。
寒起一見她看過來,就縮著脖子歪著身子將臉藏起來,心中嘟囔,還以為她走了,沒想到看了個一清二楚。
“嗯。”臨寒難得見他這一面,瞅著他黑亮的腦袋看了看,隨後問落雲舒,“你瞧見了?”
“辦事剛巧路過,猜也猜著幾分了。”
“哦,呵…那你應該是知道了,那雲琅是來打前站的。醫谷的信都送到我手裡來了。”一想起這事,臨寒就覺得好笑,她只是個看戲的,沒想到看戲看著看著自己也被拉上了臺,她就不高興了。
落雲舒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離著他們不遠不近,手搭在桌案邊輕敲,拋了個眼神給榻上扭過身來的寒起,感興趣的問到:“醫谷還想拉著他回去?”
臨寒沒說話,落雲舒便接著問到:“就靠一個不懂事的孫女?”
“就靠一個不懂事的孫女。”臨寒說著說著就笑了,看著寒起那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口到,“知道你不同意,信給你留著了。”
“這麼說,雲風那老傢伙還是不看中寇寒。”落雲舒越想越覺得人情淡漠,一個是被棄的,一個是特意送到離憂谷來進學的,反倒進學的不如被棄的了,人怎麼能這麼貪心呢?
“哼!”
落雲舒偏頭看向氣不順的寒起,“他敢把信送過來,拿著什麼理由?”
寒起坐起身來,垂著頭,手裡把玩著那一串禿了的葡萄梗。
“青梅竹馬,他的身份,除了這個……”落雲舒不敢往下猜了。
“還是當年的事,那場戰火,師傅壓著他醫谷硬捧了擒仙谷。”臨寒一說師傅這兩個字,她的表情都變了,往常如何心如止水都能做到,偏這一個指代性稱呼她每每說起來都覺得壓抑的狠,太難受了,撐著一股勁才能看似平淡的將話說完。
“明日的拍賣,還是我去。”
臨寒猛的抬眼,看向落雲舒,咬著唇未說一字,她在盤算面對那個人的屍身時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在眾目睽睽下。
落雲舒扯唇露出一絲笑,夾著微末的情緒,臨寒撇開眼,還是不能做到像她這般淡然。
“唉~,殷家覺得我離憂谷欠她的,他寇家也覺得我離憂谷欠他的,那九五之尊也覺得我離憂谷礙著他了,呵……”
“過多久,這天下人便也要覺得我離憂谷欺人太甚了……”
臨寒在她這一聲聲嘆裡起身離開,帶著一句未說的話:天下武林視我離憂谷如惡霸,日日想著忍辱負重推而覆之……
——
擒仙谷裡,楊修守在湖邊小築裡有幾日了,中間江景瑜斷斷續續的有醒來過,可青璃一直與他說:江公子身子弱,奔波數日,需靜養。
他便一直等著,等竹床上的人醒來,數著日子在等。
凌睿蹦蹦噠噠的跑進來,歪著頭,叉著腰,笑吟吟的看了他一會,“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楊修坐在竹床邊,對這個小屁孩的話不勝其擾,索性閉著眼睛,充耳不聞。
“我說你這禿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