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前。
人流交織的主街道上,岑馨間或往後瞧一眼,對小廝的不耐瞧在眼裡,只是笑問到:“莫非是不耐煩了,呵,要不你先回去覆命,這剩下的路,我們也識得。”
“不可。”
小廝只道不可,卻又不說為何。
岑馨皺了皺秀氣的眉頭,“這才哪到哪,你便不耐煩了,等你娶了媳婦那才要你的命。呵呵……”說完,見小廝皺起來的眉頭,笑起來。
“你可別斷了人家姻緣,害苦了她人。”凰雕將目光從一把寶劍上收回來,偏頭笑罵道。
“嗯。”岑馨帶著笑音彎著腰應了句,再直起身來,面無波瀾的說:“看你這小廝急的,我二人也就不磋磨你了,這便走吧!”
岑馨拉著凰雕忽的沒入人流,二人在人流裡極快的閃掠,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
小廝心中發急,忽見街道兩旁貨攤前多出了許多執刀劍的俠客,個個身高力壯,黑袍著身,頭臉隱在了連帽裡,只有那一雙雙閃亮的眸子露了出來,逼視著人群。
人群一片騷亂,到處奔走逃跑,尖叫聲起伏不斷。
小廝趕忙躲進街邊巷道里。
這時街道上響起了噠噠馬蹄聲,小廝露頭看去,道上的人群早已瑟縮的蹲在道路兩旁,黑袍人執著刀劍肅穆的站在街道兩旁。
空出的街道上馳騁而來一眾純黑馬匹,高頭大馬上一律騎坐著黑袍人,面容皆隱在連帽裡,身上都散發著森冷氣息,壓的眾人不敢言語。
岑馨隱在不遠處的樓廊下,見到這一幕不禁疑惑,‘這江湖中何時出了這路人馬?這般張狂……’
凰雕不喜這般躲藏,明晃晃的坐在廊環上,面色不驚的看著。
鈴兒叮叮噹噹的響,由遠及近,叮鈴叮鈴、叮鈴叮鈴,在空寂的街道上徘徊。
騎馬的黑袍人齊齊打馬讓開道來,隱隱現現的有白色絲帶飄飛在其間,隨即有香氣襲來,一頂軟轎顯露出來。
轎身未見遮擋,只是四周垂下一道如紗簾幕,無風自動,有四女子在前後單肩扛著,步履穩健,未見吃力,挽搭著的綢帶也是無風自動,飄飄揚揚。
轎裡斜躺著一女子,身上鬆鬆垮垮的披著件銀絲織造的悅雪衣,內裡裹了件白色綢衣卻未著膝,修長的玉腿半隱半露,勾人眼球。
女子白色面紗遮了面容,狹長的眼尾勾一點硃紅,眼波流轉、風流無限,慵慵懶懶的伸手取轎邊侍女端盛著的葡萄,含入嘴中,紅唇半露,紫珠微含,好不誘人。
隔著簾幕女子眼皮微掀掃視四周,抬手取過侍女遞進來的絲帕,細細的擦手,“哦,這玉羅城裡風光好~,來了,就走不動道了,呵呵……嗯,前面的小哥你也不要躲著,我這麼個大美人可不是暗裡偷窺,能瞧了去的。”
聽言,岑馨兩人對視一眼,此人到底是何人?
小廝面無表情的從巷道里走出來,脊背挺得直直的,不行禮,不言語,目光平靜的直視轎中女子,鬢邊髮絲輕揚……
“原來小哥是城主府的人,奴常聞人道玉羅城城主樓書音美姿容,奴平生最愛這美姿容了,小哥可否領路,讓奴好好瞧瞧,一解平生所願吶?”
小廝不言,待女子提到城主府也只象徵性的拱手做揖,神色未變。
轎中女子見了不禁笑道:“是了,遠來客不報家門無以接待,可是……”女子纖手抵在紅唇上,眸子一閉,再睜眼凌厲的殺伐之氣直射小廝,語調纏綿的吐出後半句,“可是,奴不喜呢!”
小廝抬眼笑道:“那就無以為待。”
黑袍人一聽齊刷刷亮出了刀劍,如狼的目光投注在小廝身上,殺氣瀰漫開來,道中一片僵著。
“你說,我用你這頭顱敲開城主府的大門,那樓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