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的小心翼翼惹得寒起極為不快,打定主意還是要叫魏茗那丫頭回來,哪怕給自己暖暖酒也好,埋沒在那等下人房裡,也好意思說是師從門中第一人。
只是他不知道,大典也將魏茗算了進去。
而臨寒找他也是為了這事。
“小師伯,到了。”蕭蘭退到一邊,讓出路。
寒起抬頭看了看門上牌匾——雲霄樓,在這裡找我?
“嗯。”寒起低嗯了一聲,推門進去。
繞過一排排書架,走到最深處才看到有人,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來了。”
“嗯。”
臨寒捧著書不緊不慢的翻了一頁紙,鼻頭微動,“喝酒啦?”
寒起懶聲答一句,“就一口。”往左挪一步,身子倚著書架,頭歪著,眼瞟著書架上排列整齊的書籍,“怎麼想著看世俗雜記了?”
說著,從書架上抽下一本,捧在手裡翻看起來。
“久不入江湖,看些雜記也好。”臨寒抬眼看他,見他嘩啦啦將書頁翻完,放回原處,啞然一笑,“忘了你不喜歡看書。”
寒起沒說話,她不是忘了,是存心的。
顯然,瞧見的人說了些什麼。
對蕭蘭的不喜就更加了。
“這書我正看到興頭上,你就來了。”臨寒說著揚了揚手上的書。
寒起嘴角一扯,笑道:“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不該丟下那壺酒。”
臨寒合上書頁,擱到一邊,閒話似的扯了一句,“魏丫頭想去天機閣。”
“……”
寒起鬧不懂她跟自己說什麼,去就去唄!丫頭大了。
“我知道寒闕的手伸的長了些,雲舒她施不開手腳。”臨寒說到這又止住了,寒起偏頭看她,“什麼意思?”
“原本想著拍賣行一召開拍賣會,就去玉羅城……”
寒起打斷她的話,問到:“這一次拍賣會在玉羅城召開?”
“也就你不知道了。”臨寒笑看他一眼,又接著先前話說下去,“原本是想著將樓書音給換下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寒起想到樓書音那身體,皺起眉頭,“他挨不住的。”
“知道他身子差的一手都不夠,瞞著便是了。”臨寒不在意的笑笑。
“你想推誰上去?”寒點頭,不多說。
“季封。”
寒起在腦海裡翻找了一下對這個人的印象,兩手抱臂環在胸前,頭往後枕著書櫃,紅唇一勾笑道:“那可是皇朝的人,你就這麼敢用?”
“有什麼敢不敢的,換作她來,還不是一樣。”想到落雲舒,臨寒眼裡劃過一絲冷意,有些微嘲的說了一句,轉過臉,視線遊走在排列整齊的書籍上。
“也是,本就是他的。”寒起挑眉應到。
後又想起什麼,微眯了眼,疑惑道:“可是朝堂上又起了什麼風波?”
“皇家的九公主要還朝了,皇上有意賜婚,還不知道便宜了誰。”臨寒說著將手邊一卷畫軸丟給他。
寒起接過畫軸,開啟一看,畫上美人嬌俏如斯,想想朝堂上那等酒囊飯袋,還真是便宜了他們。
“可惜啊,可惜。”寒起捲起畫,丟還給她,滿嘴的嘆息,臉上卻未見半分可惜之情,細看他眼裡還閃著幾分戲謔、幾分興奮,到底無情。
寒起站直身,拍拍手,作勢轉身,他道:“說完了,我就走了,酒還沒喝呢。”
人走到門口,推門要出去,卻聞身後傳來一聲輕笑,“真是親兄弟,他也好喝酒。”
聞言背脊一僵,緩了緩揚起紅唇,笑臉吟吟的返身走回去,與她說到:“那這天底下,能做我寒起的兄弟的人,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