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厚的臉皮。
不過……
小皇帝說的似乎也沒有錯。
“殿下……殿下!殿下……”
就在這時,帳外匆匆跑進來了一道健壯的人影。
白祈言聽到動靜後,便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段疏寒臉色也黑了。
“燕淮!”
燕淮頓住腳步,詫異的看著與段疏寒同在營帳中的白祈言,隨即跪地行禮。
“末將參見陛下,參見鎮北王殿下。”
在鎮北軍將領之間,規矩並不重。
而段疏寒只是個嫡次子,並非世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是坐不到鎮北王位上的,充其量也就是鎮北軍中的一個將領。
因此鎮北軍中的將領們在他面前,也習慣了沒規矩。
平日裡段疏寒是不在意的,但現在他卻略有些惱怒。
“陛下面前,成何體統!”
燕淮只能低下頭,掩住自己眼中詫異的神情。
“陛下恕罪,殿下恕罪。”
段疏寒這才開口。
“何事?”
燕淮這才總算是想起正事來。
“殿下,軍器營中的老師傅,想要求見陛下……”
這原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但軍器營雖然屬於鎮北軍,但到底身份卑微,並不是他們想見當朝皇帝就能見得著的。
所以只能託燕淮來尋段疏寒問一問。
誰知竟然正好碰上了與段疏寒在一處的小皇帝。
直至這時,燕淮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回想。
這細皮嫩肉的小皇帝自從入了軍營之後,住在哪裡來著?
“他們要見朕?”白祈言疑惑,“見朕做什麼?”
,!
聞言,燕淮瞬間就將方才心中的疑惑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回陛下,軍器營中的那些老師傅都是對軍器頗為痴迷,他們想要求見陛下,想必是為了踏雪關城樓上的那幾門炮。”
白祈言本來就想要找人將他新畫的兵器做幾個樣品,實驗過後,就可以大量使用。
城樓上的那十幾門大炮,是整個工部協作鑄造的。
如今在踏雪關就只有京中的十幾個匠人,無法成事,自然還要鎮北軍中的軍器營配合。
“正好。”
白祈言思索片刻,點點頭。
“正好朕也要去軍器營走一趟。”
他把那張圖紙摺疊幾下,揣進了袖子裡,起身繞過長案時,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段疏寒。
“你要去麼?”
“去。”
段疏寒當然是要去的。
經過昨夜那一戰,他極其重視白祈言弄出來的新東西。
軍器營外。
一幫頭髮花白的老頭正在翹首以盼。
他們站在這裡,自然不可能是等著當朝陛下來見他們。
他們是在等燕淮回來,帶他們去面聖。
這些老頭身上穿著一般無二的青灰色舊夾襖,面上皆有幾分期待之色。
“陛下駕到——”
“鎮北王殿下駕到——”
不知誰一聲大喊,在場的老頭全都一驚。
緊接著,白祈言便與段疏寒聯袂而來。
數九寒天,軍營裡更顯肅殺。
白祈言身上帶著一種與整座軍營都格格不入的氣質。
他穿的不算華貴,甚至因為實在太冷的緣故,身上的白色長襖都顯出幾分厚重臃腫。
即便這樣,周圍的人也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便是京城來的貴人。
單看那張臉,便知他是生在錦繡富貴窩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