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他是不想還,也沒有生氣,而是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疏寒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而此刻白祈言反倒是想要問個究竟。
“明明是我的東西,到底是為什麼不能還給我?”
話音剛落,疏寒突然抓住了白祈言的手,隨後將他的手抵在自己胸口。
白祈言下意識注入了一絲神識,想要看一眼自己的情魄究竟在哪裡。
但當他看到包裹著疏寒心臟的那一縷縷緋紅靈光之後,瞬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只見那一半的情魄在他體內,猶如植物的根系一般,從心臟一直連通到四肢百骸。
密密麻麻的纏緊了他每一根經脈。
幾乎與他的魂魄融為一體。
疏寒稍稍低頭,很輕很緩的撥出了一口氣。
“我是因為愛你而存在的,如果你這一世的壽數盡了,亦或是天譴來了,我會把我的壽命給你。”
白祈言下意識皺眉。
“你是說……”
那一半的情魄,就是他的命?
後面這句話,白祈言沒有說出來。
但疏寒卻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
白祈言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怦怦直跳。
耳邊又響起了那道聲音。
“拿回來呀!”
“拿回來呀!”
“本來就是他拿了你的東西!”
“你被搶走的東西太多了……他什麼都有,而你什麼都沒有!你太可憐啦!”
白祈言猛的回神,卻發現疏寒依舊還在看著他。
“怎麼了?”疏寒問道。
白祈言搖了搖頭,“沒事……”
疏寒也沒有追問,而是緩緩說道:“那就回去吧,我會替你把所有事都解決掉,你安心便是。”
白祈言沒吭聲,跟著他回去了。
作為一隻貓,白祈言一直都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意義。
他的生活除了吃和睡之外,便是等待著鏟屎官來愛他。
然而事實卻是,疏寒才是真的為愛而生的。
白祈言因為少了一半的情魄,所以只知道愛,卻並不懂得如何愛人。
疏寒卻因為多了那一半情魄,因此深愛著他。
只是他們誰都沒有察覺。
或許察覺到了,卻早已習以為常。
白祈言跟在疏寒側後方,低著頭。
耳邊時不時的有聲音響起。
“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不過就是受那一半情魄的影響罷了!他與凌淵是一體的,若是沒有了那一半情魄,他和凌淵不會有任何區別。”
“你不會覺得不甘心嗎?你真的不會覺得難過嗎?你真的確信他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你別忘了,還有最後一道天譴等著你呢!你不如問問他,他能幫你扛幾道雷劫?”
白祈言很清楚,這是原主墮魔前的症狀。
但他又努力表現的若無其事。
一方面是他有些類似於諱疾忌醫的心理。
另一方面則是他潛意識裡將這些話聽進去了。
先前他一直以為將鬼王大人劈的幾乎魂飛魄散的是他渡劫的天雷。
現在看來,這似乎根本不是什麼天劫,而是天譴。
天劫是對眾生之中強橫生命的制約,也算是一種篩選和淬鍊。
天譴則是完完全全的懲罰。
這種程度的天譴,完全是以毀滅為目的的。
別說是現在的他扛不住。
疏寒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