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又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在說謊。”
一時之間，場面一片寂靜。
白祈言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
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他打心底裡覺得，埋葬在這裡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白月光，而是他。
或者說，是在淪落下三道之前的他。
疏寒沒有說話，沉默著踏上了星雲沙海。
腳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祈言疑惑的低頭看去。
只見金沙之中，似乎摻雜著一些破碎的骸骨。
一腳踩下去，那些骨頭碎片便又再次破碎開，化作無數更小的碎片陷進金沙之中。
疏寒解釋道：“這些都是上古神魔大戰時留下的屍骨，他們的殘魂也被留在這裡，你心性不定，小心被其蠱惑。”
時間過去了太久，那些神與魔的零星殘魂留在這裡，早就分不清神與魔的界限了。
外人踏入此地，很容易被其蠱惑墮魔。
白祈言剛要說話，周遭突然狂風大作。
漫天金沙飛揚，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下一秒，疏寒便擋在了他身前。
身邊似多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外面狂沙漫天，他們二人之間卻十分安寧。
白祈言躲在疏寒身後探頭往外看。
只見遠處一具玉白的骷髏骨架慢慢的從金沙中爬出來，沙子從骨頭縫隙裡淅淅瀝瀝的落下。
那雙早已沒了眼球的眼洞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
隨即劇烈掙扎。
伴隨著骷髏劇烈掙扎的動作，一條又一條朝著四面八方延伸、看不見盡頭的鎖鏈若隱若現。
鎖鏈上的符籙泛起微弱的光芒。
沉重的鎖鏈鎖住了骷髏的四肢，任憑它如何掙扎，都無法解脫。
疏寒站在白祈言身前，沉沉看了一眼，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白祈言歪著腦袋去看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樣子很像是要哭。
可眼裡分明沒有淚水。
真奇怪。
“你……”
白祈言一句話還沒問出來，便被一道響徹天地的慘叫壓了過去。
疏寒已經雙手結印，鎖鏈上的符籙齊齊爆出刺目的紅光。
骷髏掙扎的更加厲害。
“你負我！”
有聲音自骷髏那邊傳來，撕心裂肺，像是要嘔出一口血來。
“疏寒，你負我！你負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的大道斷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伴隨著結界加固，聲音與符籙上的光芒一齊消散。
骷髏重新被金沙覆蓋。
那看不到盡頭的鎖鏈也漸次消失。
“走吧。”疏寒轉身對白祈言說道。
白祈言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木然，沒說話，就跟著他走了。
過了許久，他才忍不住問道：“那是誰？”
“什麼？”
“被困在星雲沙海里的骷髏。”
疏寒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他是曾經駐守星雲沙海的武神，被上古大魔的殘魂蠱惑墮魔，屠殺六道生靈無數，天帝引業火將其降服後，殘軀不滅，便被鎮壓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