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衛華接著閉目養神了幾分鐘,平復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就給連城的館主發了條語音:
“你給我親自到王寶的家鄉去取證,給我查清楚他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死於誰的手,如果真是錯判,再把所有涉案的官方人員統統抓起來,挨個治罪!”
錢衛華語氣森冷至極。
語音傳送後,他很快就收到了連城館主的回話:
“省主,王寶已經失蹤,吳家也已被滅門,事到如今再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有什麼意義?正義也許會遲到,但不能缺席!”
“是!”
交代完以後,錢衛華猶豫良久,考慮再三,最終還是撥通了景宇的號碼,很快就接通。
“錢省主?這麼晚打我電話,是有玄三的訊息了嗎?”
電話中傳來景宇興致勃勃的聲音。
“是的,景先生,玄三原名王寶,籍貫是連城……”
錢衛華開門見山的把玄三曾經的經歷都告知了景宇。
說完以後,他就在心裡猜測著,聽完這些,這位景先生會是什麼態度。
聽完錢衛華的講述後,景宇就陷入了沉默,他的臉色頓時異常的難看起來。
原來如此啊,難怪那個玄三聽到他對社會的抱怨會杵在那一言不發聽了許久,因為他共情了,正如景宇如今聽到玄三的遭遇如出一轍。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但是一旦共情後,就會影響人的理智。
所以此時的景宇,又難以剋制的想到了前世在蘇城時候,那些極為不公正的待遇。
但是相比於玄三的遭遇,景宇覺得自己的遭遇就不值一提了,如果他是玄三,他恐怕都忍不了7年。
景宇就這樣陷入了沉默,錢衛華也沒有催促一句,直到幾分鐘後,電話中傳來了景宇冰冷的聲音:
“所以,襲擊我的玄三,是被你們的人逼到黑皇教的?所以,嚴格來說,我差點丟了性命,全都是官方的錯!?”
錢衛華嘆息一聲,所以這位景先生的態度是這樣啊,可以理解,但他顯然有些失望。
錢衛華語氣平淡的說道:
“任何陣營裡都會有蛀蟲,景先生,你畢竟也是成年人了,這一點應該清楚,即使沒有玄三,也會有其他人。”
“呵呵,錢省主,我用你的邏輯回答你,即使沒有玄三,也會有其他人被官方的人逼到黑皇教,我甚至在懷疑,黑皇教裡的其他人會不會也都是被生生逼去的?
好傢伙,這麼說來,他們未必都是什麼邪惡之徒啊,許多年後,說不定還會有後人寫上一本書,說不定內容都和《水滸傳》如出一轍啊?”
錢衛華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
“景先生,你說的都是沒有絲毫根據的猜想,黑皇教的所作所為,人神共憤,我之前也告知過你。”
“你直接說是我惡意揣測好了,這不是你們官方最擅長的事嘛,我們小老百姓稍微有些嫌疑就能抓過去關個一兩天,你們有什麼問題就是惡意揣測,可不是嘛,反正你們拳頭大,你們說了算!
黑皇教的所作所為洗不了,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中的一些人所做的事,不比黑皇教來的差啊?”
電話中傳來景宇歇斯底里的吼聲。
“行了,景先生,我無意與你爭論,總之當年涉嫌冤屈王寶母親的人,我已經下令嚴查,會公正的判決每一個人的。”
錢衛華語氣中帶有了一些不悅。
“有什麼用?遲來的正義,還是正義嗎?”
說完這句話後,景宇不等錢衛華再開口,直接結束通話了手機。
僅剩的一點理智告訴他,不能再說下去了,因為他很清楚,再說下去,自己要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