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間石院前站住腳,駐足至少十息。
以前他曾來過這間院子,記得院外的石牆很高大,院門也是刷了銅漆的新木,相較左鄰右舍,很是氣派。
只是現在再一看,石牆高矮不一,還有一處豁口直接就能進人,大門也已斑駁不堪,只用一根木棍撐在門後。
江臨站在院門口高聲大喊:“朱老哥……朱老哥在家麼?”
喊了幾聲後,裡屋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彎著腰的中年,杵著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你是?”
光線有些昏暗,沒看的太清,他又向前一瘸一拐地挪了幾步。
“你是江兄弟……”
江臨緊走幾步,一把扶著這人。
“朱老哥,你這是?”
“嗨!一言難盡,進屋再說吧!”
江臨跟著走進屋,一股朽木腐爛的味道,屋子裡十分潮溼陰暗,一副殘破景象。
“老哥,你這是怎麼啦?”
“哎!五年前,給人牽線進了一批山貨,結果這批貨出了岔子,賣貨的人又找不到了,我只能倒黴認賠,結果湊不齊賠款,就成現在這樣了。”
“江兄弟,聽聞你當蒼雲門掌門啦?”
“嗯,仙師故去了,宗門交由我在打理。”
“哈哈哈,江兄……江掌門,你還記得吧,以前我就說以你的才情,到處做個採買屈才了,你看,不假吧,貴派老仙長是有慧眼之人。”
朱老漢開懷大笑,有種許久不曾有過的暢快之感。
江臨也被這笑聲感染,微微一笑道:“哪有什麼才情,都是硬著頭皮頂上的。對了,老哥,你訊息靈通,有沒有聽說一書。”
江臨把書名報給了這個朱老漢,朱老漢起身一抬手,示意江臨稍等片刻,然後在一架破木衣櫃處,拉開一個抽屜,取出那本《蒼雲門九大義士,力斬仙霞門十五顆頭顱》。
“江老弟,你說的是這個吧?”
“老哥,你都買了一本?”
“嗨,在這坊市當中,估計就沒人沒看過這本書,都誇蒼雲門的仙長厲害。只是……”
“老哥有話但說無妨。”
“那我就託大斗膽多一句嘴了,這事傳的這麼開,恐怕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吧,聽聞仙霞門跑了不少人,他們會不會……”
江臨無奈苦笑,“老哥的意思我明白,多謝老哥提醒。”
江臨又與他閒聊了幾句,起身準備離去,他取出幾粒丹藥遞給這朱老漢。
“老哥,這幾顆丹藥你每隔十日服下一顆,你的病拖得太久,我不敢保證你能痊癒,但以後擺脫那根木棍,還是不難做到。”
朱老漢本想推脫,但見江臨十分認真,抹了一把眼淚,將丹藥收下。
離開之際,又抬手向他懷裡射去五顆三階靈石,然後消失不見。
朱老漢淚眼婆娑,自己一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與人結交也都很友善,但自己遭逢大難之時,卻少有人出手相助。
沒想到時隔都這麼多年,以前的一個老朋友還能記得他,也不嫌他如今窮困潦倒,還又給丹藥又給靈石。
這江老弟,真是有大氣度之人。
五顆三階靈石,價值500兩銀子,完全足夠這朱老漢下半輩子的花銷。
江臨又繼續沿著街道尋找沈衝,終於在一街邊書攤前,找到了他。
“沈師弟……”
“掌門……”
沈衝轉頭瞧見江臨,正欲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江臨輕輕抬手,示意他回去再說。
二人離開坊市,回到東山。
見張洪正在探查地形,為安放護山大陣做準備,便沒有打擾他,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