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大師兄說得也不無道理,他畢竟是跟過老掌門的人,對兩派的恩怨也最熟悉,兩派數百年的生死仇殺,真的就是一朝一夕,說解開就能解開的嗎?就連江臨自己都不信。
四人在一起又討論了許久,也拿不出個什麼章程來。
三人走後,江臨回到了裡屋,玉靜兒還是安靜地躺著,他又給爐子加了兩塊木炭,關上門退回到茶室。
現在他的床被玉靜兒佔著,他倒不是一定需要睡覺,已經煉氣後期,平時打坐更能驅除身體的睏乏,還能借機修行。
這也是修真之人的正常狀態,對睡覺這事都不怎麼喜好,覺得那是在浪費時間。即便要睡,在藤椅上湊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江臨尋了一張矮桌,靠牆一放,在上面鋪了一張熊皮,這張熊皮還是在黑山崖一戰後,去打秋風時,人家送的,這回正好用得上。
江臨盤腿坐在熊皮上面,感覺還挺舒服,那模樣打眼一看,還真有點像道觀供奉的至聖先師。
夜色如墨,蒼雲山一片安詳寂靜。江臨仍是盤腿坐在熊皮上,他在思考蒼雲門如今面臨的局勢。
晉陽分社壞的冒油,從來就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
現在仙霞門被滅,流雲兩派目前還是結盟的狀態,剩下的晉陽分社又沒有金丹坐鎮,估計現在也成了一個空架子,若不是忌憚他們晉陽宗的元嬰老祖,可能最先被滅的就是他們。
不過,此戰以後,估計他們也翻不起什麼浪了,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五峰山還是流雲兩派說了算。以後晉陽分社在這五峰山,行事應當會更加低調。
如果他們兩派繼續結盟下去,那麼蒼雲門的存在與否,恐怕就得看他們的心情了。
如果關係很好,覺得蒼雲門在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必要,那麼蒼雲門恐怕在五峰山就待不下去了,除非去掉宗門的名號,直接就地加入他們,成為依附他們的一個家族。
有沒有宗門名號,自己其實並不在意,只要能確保師兄弟們的安全就成。只是每次參與流雲兩派的事,都會有門人重傷甚至身死,而且已經有五個師弟死於他們之手。
就這樣都還要覥著臉去投靠依附他們,那他媽的還不如帶著師兄弟們離開五峰山,出去流亡,當個散修也比在這裡過得痛快。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有大師兄這個築基強者,其餘人最差修為也是煉氣中期,應該會有不少勢力願意收留。
如果他們的關係沒有表面的那麼好,就可能繼續保留蒼雲門,還是像以前一樣,在中間為他們做一個隔離。
如此的話,蒼雲門就可以繼續苟存下去,只是以後周旋的空間會少了很多,因為面對的不是流光宗,就是雲闕閣,這對蒼雲門也絕不是什麼好事,很可能會在他們來回的拉扯下,變得越來越虛弱。
這也是絕對不行的。
如果他們的結盟立刻就破碎了,重回南北對立的局面,蒼雲門正好又夾在中間。那就簡單了,要麼被一派裹挾,跟著去攻打另一派。
勝,則跟著喝口湯。敗,則滿門滅亡。
要麼就是誰也不信任我們,誰也不敢要我們,找個由頭直接弄死了事。
江臨想來想去,好像就只存在這三種可能,但無論哪種可能,對蒼雲門都不是什麼好事。他絞盡腦汁想找出一條破局之策,但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一個萬全之法。
他的頭,又開始疼痛起來……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輕聲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掌門,開下門,我是盧正。”盧正在門外低聲叫著門。
江臨一愣,這麼多年來,盧正可從來沒半夜來敲過門,聽這動靜,還很是小心的樣子。難道出什麼事啦?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