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然揮舞著黏液長劍,衝上去就是一頓攻伐。澹臺鳴一手拿著鐵扇,一手也提著一把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長劍與李慕然過招。
兩把長劍各有千秋,雖然火劍不斷把李慕然的黏液引燃,但黏液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很快就把剛剛燒掉的部分重新覆蓋。
一時間竟然難分勝負,只是澹臺鳴並不著急,他知道自己的援兵隨後就到。
但李慕然可拖不起,而且兩人的打鬥,看似平分秋色,他卻是最清楚不過,每一次灼燒,每一次黏液的重新覆蓋,都會消耗自己不小的靈力,繼續這樣耗下去,他撐不了多久。
李慕然雙手握劍,上前一躍用力劈砍,澹臺鳴還是一如既往地用火劍橫向阻擋,只是這回讓他始料不及的是,那包裹著劍身的黏液竟然脫落了,砸了自己一身。
尤其是腦袋,已經完全被白色粘液包裹。
澹臺鳴還來不及說句噁心,就覺這黏液像是有意識似的,片刻間就漫布了自己的整個身體。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白色人蛋。
不僅如此,包裹身體的黏液還在往體內滲透,並沿著竅穴經脈遊走,堵塞。
頓時,澹臺鳴感覺靈力完全被封鎖,原本充盈靈力的竅穴,瞬間被那噁心的黏液佔據。
整個人也跟著萎靡了下去,就像失了力的人,不受控制的癱軟下去。
“有點意思,就憑這一招,越階殺一個金丹中期,那也不是不可能。”澹臺鳴饒有興致地讚歎一聲。
“不過終究還是遇到了我,你說要是當初,在我頭上再補上一劍,是不是你的功法就無人可破了啊?”
澹臺鳴已經被包裹成了一個白蛋殼,還忍不住嘲笑譏諷幾句,好像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和屈辱,他要一朝說盡。
若是李慕然有隻透視眼,就能發現,在澹臺鳴的體內,藏著一把熊熊燃燒的鐵扇。
只見鐵扇突然旋轉,一股磅礴的烈焰在其體內溢散而出。
侵入他體內和包裹他身體的黏液,只在一瞬之間就被焚燒得一乾二淨,連一片飛灰都不曾殘留。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一切僅發生在一個呼吸之間。
李慕然知道自己的這一殺招奈何不得澹臺鳴,也不作糾纏,徑直向西邊暴掠而去。
只是在這片天地間,連一片雲的影子都沒有,早就被方才的火燒雲燒了個乾乾淨淨。
“想跑?沒那麼容易。”
澹臺鳴揮舞著再次變大的鐵扇,追了上去,一片片烈焰燒紅了整片天,好像天外天的熔爐翻倒,點燃了整個世界。
李慕然很著急,這是他雲遁的致命弱點,只要驅散了周遭的雲霧,他那快如閃電的雲中遁術,便沒了用武之地。
而且還有無數團烈焰攻向自己,自己也根本無法全力奔逃。
李慕然左閃右躲,幾次險些被火焰擊中,不過依舊維持著逃跑的狀態。他更加焦急,以這樣的速度逃跑,估計用不了多久,身後的林問天和張震就會追上來。
哎!都怪自己平時太倚仗遁術,反倒是忽略了依託修為的飛行,何況澹臺鳴的修為要遠勝於自己,如此的話,想要逃脫,就更是艱難了。
澹臺鳴倒也沒有急於追上,只是保持了一定距離跟在身後,看著李慕然左支右絀的狼狽模樣,不禁暢快地哈哈大笑。
完全一派貓戲老鼠的玩弄。
“李慕然……李掌門……你也有今天啊……”
說這句話時,澹臺鳴的臉上已經沒了一絲笑意,而是滔了天的怒。兩排鋼牙被咬得咯咯作響,這才是此時此刻,他表裡如一的真實反映。
他恨李慕然已經是恨海難填,隱忍數十載,全為了這一刻可以手刃仇敵。
叫他怎能不恨,叫他怎能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