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木椅子被壓迫發出刺耳的聲音，露娜的腳蹬在牆面上，四個椅子腿只有一個支撐在地上，椅子在前後搖晃。
半瓶酒很快就喝完了，露娜又懶得再去找酒，懶散的躺在椅子，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發黴的汙漬，轉著手中的酒瓶。
突然，露娜開口說道：“你有帶酒嗎？”
“沒有。”熟悉的聲音響起，是蝙蝠俠。
露娜嘆了口氣，又繼續在發呆。
蝙蝠俠看著露娜說道：“亞伯·赫爾曼在哪裡。”
搖晃椅子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以支撐在地上的椅子腿為中心，轉了半圈後露娜正對著蝙蝠俠看著他，黑色的眸子明亮有神，毫無醉意。
露娜問道：“你找他要做什麼？！”
蝙蝠俠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想知道是誰殺死了誒裡克·弗羅斯特嗎？我是說真正的兇手，而不是執行命令的傀儡。”
“我不想知道。”露娜沒有被他說的話蠱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擺出一副與我無瓜的態度。
“你確定嗎？”蝙蝠俠不相信她說的話，道：“那為什麼要把他的屍體帶回來？這毫無意義！”
露娜完全可以把誒裡克留在原地，等著警察把他帶回去。
這樣的舉動完全是自找麻煩。
“我就是喜歡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和你無關。”露娜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情，瞪了蝙蝠俠一眼，一點都不兇惡，反而有種孩子氣的幼稚。
“巧了，我也喜歡做‘毫無意義’的事情！”蝙蝠俠嘴角微微勾起，隨後又恢復原來的模樣，用審訊的語氣對露娜說道：“比如誒裡克·弗羅斯特在為亞伯·赫爾曼做什麼事？”
“這個你可以問我，娜娜什麼都不知道。”亞伯走到露娜前面，對蝙蝠俠說道。“我剛剛在為一個12歲的孩子做心臟移植手術。手術很成功，他大概能活到60歲。”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是嗎？蝙蝠俠先生。”
露娜的左手突然抖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亞伯沒有說話。
“有人死了！”蝙蝠俠注意到露娜的小動作，臉色有些難看的對亞伯說道：“他聽從你的安排，在警察繳獲的物品中偷了一個心臟。”
“是的，誒裡的事情我很遺憾。但是這是他的選擇，他選擇救這個孩子。”亞伯對於這件事情也很心痛，但是又不後悔。“針對器官移植，接受者和接受時間都有異常嚴格的要求。在目前的醫療系統中，成人的心臟只能移植給成年人，即使有些孩子的需求更為迫切。給兒童移植成年人的心臟存在風險，但我認為在有些情況下我們有責任嘗試。”
亞伯說完看著蝙蝠俠，似乎在期望得到認可。
“這是違法的，孩子的父母可以向醫院申請特殊處理。”蝙蝠俠沒有動容，反而說道。
“是的，這樣就會有被拒絕的風險。至少在這裡，他還有可能得救。”亞伯有些失望，最終還是堅定的說道：“聽著，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只是想救下那些孩子。”
“提供這些器官的大多數是一些罪犯。犯下血債，無可救藥的罪犯，沒人會在意他們，但是那些孩子卻得到了拯救，擁有了光明的未來。“
露娜拉攏著腦袋，像條可憐的流浪狗。
“所以你認為他們死有餘辜？”蝙蝠俠問道。
亞伯避而不答，反而確定的說道：“我認為他們做了一件好事。”
雖然有些不是自願的。
有那麼一瞬間，蝙蝠俠的內心開始動搖了，直到他的視線移到露娜身上。
露娜坐在椅子上像個木頭人一樣在發呆，眼眸微垂直視前方，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但莫名的感覺她眼神中好似有蔓延著悲傷，無聲的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