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翹只是喜歡瞧滿院子的花草,倒不會自己親自侍弄。
院子裡的小丫頭們有時候也會去小花園裡聚堆兒摘花,回來放在院子裡添個鮮亮的景兒,也是為了討好她的意思。
至於說是不是小丫頭們主動說的是非,還是被人勾著帶著說出來的,時間這麼久了,想必很難查清楚了。
有人有心為之,院子裡的小丫頭們又不牢靠,自然就把她陷入這圈套中了。
煙霞道:“都這麼長時間了,咱們兩個在外頭行走,也不全然是與世隔絕的,可偏偏就是一個字都沒有聽見,也沒人到咱們跟前來說,這樣把咱們和姑娘都矇在鼓裡,怕是不僅僅只有秋雅閣,也不是秋雅閣一個能做到的。”
煙雨回過味來,不免氣憤:“那這麼說,這院裡的丫頭們,竟是一個都不能信了?”
這還得了?!
她和煙霞也是費了心思調/教的,居然沒有一個忠心的。
煙雨當即氣得往外衝:“我去教訓教訓這幫小蹄子!”
煙霞將她攔住了,才道:“這不是她們的事。你還聽不出麼?她們怕也是聽命行事。趙嬤嬤這樣子,興許早就聽說了,既然這會兒能和你說,怎麼早先不說呢?顯然是說不得的。就是這會兒,也是冒險同你說的。”
“你仔細想想,趙嬤嬤可還有什麼話要帶給姑娘的?”
煙雨緩了緩,見自家姑娘十分穩得住的樣子,神色輕緩,姿態從容,煙霞也沒有那麼慌,她也慢慢冷靜下來。
她想了想,說:“趙嬤嬤說,她前兒也走動的不方便。暗地裡不止有一撥人盯著她的行蹤。她來不得咱們這裡,也有人不讓她過來。趙嬤嬤低聲與奴才說,這府裡能這樣做的人是不多的。秋雅閣攔不住,可旁的地方,還是有人能攔住的。”
趙嬤嬤的話說的還是很隱晦的,沒有特指是誰。但是一聽就能明白的。
寧翹也知曉了。秋雅閣做不到的事,正院和東院,難道還能做不到麼?
趙嬤嬤大約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找到合適的時機與煙雨說上話。
煙霞道:“姑娘,這一遭佈置的這樣縝密謹慎,將咱們都瞞住了,又有趙嬤嬤的話,怕是沒法去查了。以奴才們的能力,怕是查也查不出什麼來的。”
寧翹道:“人家明面上的事,也不怕你們去查。趙嬤嬤不是說了麼?是咱們院子裡的小丫頭出去說的,叫人聽見了,才有這些傳言。至於後頭那些,焉知不是她們放出來的風聲,引著咱們上鉤的?”
便是查出來又怎樣?她猜測這裡面少不了福晉還有佟佳氏的手筆,李氏是明面上出來的人,可暗地裡呢,這府裡又有多少人做了手腳?
“姑娘,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呢?”
跟著寧翹久了,煙雨煙霞也知道自家姑娘是個什麼性子了。
姑娘年紀雖然小些,但若依照漢人的規矩,姑娘也是已經及笄了的。
滿人家的姑娘嫁人更早些,橫豎都是早早就當家做主了的。
進府以來姑娘身份上雖低些,可從來不是六神無主的人,事事都有主意,跟著這樣的主子,是她們的福分。
這會子也是自然而然的問著寧翹的主意了。
寧翹想了想,叫煙霞到跟前來:“你想個法子,悄悄往趙嬤嬤那裡去一趟,不要叫人看見了。只怕這會兒盯著的人多,你要掩人耳目,去替我送個東西,可能辦到?”
煙霞聽了,點頭道:“姑娘放心。奴才一刻鐘後便能回來。”
先前是刻意被人矇在鼓裡,這會兒不跟她們硬頂著,寧翹叫煙霞另闢蹊徑,想來事情還是能有幾成把握的。
趙嬤嬤是這府裡難得下五旗的出身,這會兒還沒有最明確的下五旗的說法,但她所在的旗分,肯定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