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順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被兒子捅刀子,他怒不可遏,拳頭砸到鄭安順的臉上。
血從鄭安順的鼻管裡流出來,鄭安順還在笑:“你用英國人的cv商船,將糧食運往越南西貢,再西貢轉日本船。”
鄭安順覺得胸口有一團東西,好似憋了太久太久,他要說出來,他要讓鄭雄再也不能為惡。
“咔嚓”一聲,《星洲日報》的記者按下了快門。
鄭雄轉過頭髮現了在角落裡不停拍照的記者,這時候他心裡才慌了,他側頭跟管家說:“你死人啊!任由他拍照?”
管家也愣了,他知道鄭雄並不在乎國內打仗,以為鄭雄是為了做籌賑會的生意才成天把國內說成是同宗同根,沒想到鄭雄居然藉著給籌賑會買糧,實際上在給日本人購糧,他這個時候總算是回神過來,衝過來要搶記者手裡的相機。
“愣著幹嘛?”吳經理一聲吼。車行裡的夥計早就把鄭家的人給擋了。
葉應瀾走了過來:“鄭老闆,怎麼跑別人的地盤來撒野了?”
鄭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得有些過分的女人。
他給全星洲洋行和華行都打了招呼,最後還是這個女人不給他面子,硬是要收留他的這個孽子。
葉家老太爺找到他,說讓他兒子留在車行的時候,當時葉老太爺正在為孫女選女婿。
他得知這位大小姐在車行做事,想的是兒子和這位大小姐就差了一歲,年齡上算是剛剛好,自己兒子長得清秀,腦子也靈活。自家的身家,兒子又是女傭生的,雖然差了點。不過兒子在車行,近水樓臺,日日相處,有了感情,不就水到渠成了嗎?
如果大兒子能娶葉家大小姐,也算是有了一個好未來。
正是因為這個理由,他當時一口答應,讓兒子和他的三姨太就待在車行了。
只是沒想到,沒過多久,葉家就和餘家定親了,定了餘家二房大少爺。
他的這個算盤是落空了,但是作為父親,他真是處處為了兒子打算了,沒想到會被這個畜生咬這麼大一口。
鄭雄暴怒:“不想在家當人,情願給她當狗?被她利用,汙衊你的父親?”
鄭安順跪在地上,嗑了一個頭:“我若是有半句謊言,願意去鄭家宗祠以死謝罪。”
鄭雄愣愣地看著兒子,他這是要弄死自己嗎?
“畜生,我打死你!”
車行的幾個夥計拉住了鄭雄,鄭雄還不甘心,往鄭安順身上踢過去,鄭安順被踢到了也不動。
雲娘聽到兒子被打,她慌慌張張地衝了出來,過去抱住兒子。
看見雲娘出來,鄭雄憤恨地說:“你生的好兒子。”
看見兒子臉上都是血,雲娘心頭劇痛。
今天早上管家要來抓她,她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要是被抓回去就別想活命了。
她小時候被家裡賣給陳家,做了陳家三小姐的貼身女傭,小姐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會發脾氣,打她掐她是家常便飯。嫁入鄭家後,小姐遲遲沒懷上,為了防止二姨太先生下兒子,小姐逼著她成了三姨太,生下了安順。
她生下孩子之後,孩子被送到了小姐房裡,自己想要看一眼都看不到。而且小姐打她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厲了。
後來小姐有了自己的兒子,又沒人好好帶安順了,她看見安順的衣服小了,給他縫了一身,讓他穿。當晚她被小姐打的手指骨折。
在自己日夜擔心中,安順總算是長大了,卻聽說老爺要安排他出去留學,小姐也是全力支援。她就知道小姐打的什麼主意,她找了機會跟安順說。
安順跟老爺說不去留學,小姐馬上就反應過來,把她打得差點就斷氣了。
要不是兒子帶著她逃出來,她哪裡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