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廳三樓沒有充電型載具展覽,我正在控制其他展廳的載具趕過來,廳內停電所有電子鎖鎖死,我操控載具撞玻璃走底下長廊走過來!馬上就到了!!!!”
系統在時寸瑾腦中焦急尖叫,“15秒!14!”
時寸瑾此刻疼得沒辦法思考。
他右邊的肩胛骨和右手臂被一隻冰冷的畸形手緊緊抓住。
那手像一隻鐵製的核桃夾,鉗住時寸瑾的肩骨與皮肉,用力地鉗下,磨壓,均勻地控制地力道,不弄折時寸瑾的手和肩骨,卻鉗碾得時寸瑾的骨頭內裂,皮肉瘀青膿血。
時寸瑾被抓住前,正衝向展覽滑梯,整個身體已經探出去懸空,只差半秒就能從三樓滑向二樓!
可他在懸空狀態被抓住了肩膀,全身重量此刻都掛在那隻手上!
那隻手提著他的肩膀,將他懸空著轉過來。
黑暗中,一陣潮溼冷氣輕柔地噴灑到時寸瑾的臉上,有誰正面對面地靠過來。
那陣溼冷的腥氣是呼吸
時寸瑾猛地伸手去抵住那張臉,阻止那張臉貼到自己臉上。
“救…嗚呃呃。”系統在時寸瑾腦中抽泣一聲,自動消音。廳內漆黑不見五指,時寸瑾看不清任何東西,反倒沒有系統那麼驚懼。
“噓shhh……”黑暗中,戈貝利爾發出沙啞的,柔和的撫慰音。
時寸瑾寒毛炸起。
黑暗中,一隻利爪扣著他的肩膀,一隻溼黏的手緊緊抓著時寸瑾掙扎的左手,同時,存在第三隻鱗手在撫摸他的臉。
時寸瑾臉上再次傳來輕微刺痛感,那隻撫摸他眼角的鱗片手五指張開,握住他的過濾面具,尖長的指甲在時寸瑾的面具邊緣剮蹭,指尖像爬牆的長腳蜘蛛,又輕又快速地扣弄面具邊,發出‘梭梭’細響。
那冰冷的蜘蛛手指正試探著,能不能鑽出縫隙,爬進時寸瑾的面具內。
面具絕不能掉。時寸瑾扭動右手手腕,袖口裡藏著的電熔筆滑出一截,他快狠準地將電熔筆懟到戈貝利爾捉他的手上,摁住開關,電熔筆在黑暗中燃起一苗白火,短暫照亮筆身周圍幾厘米,照出捉著時寸瑾手的那隻手。
時寸瑾霎時被一陣劇烈的反胃感襲擊。
那隻手沒有面板,那甚至都不像一隻手。
手指、手腕、手肘全由肌肉組織和血管組成,猩紅、深紅、粉紅的肌肉紋理扭曲纏繞,猶如一截擰在一起生長出來的藤蔓。
在時寸瑾看清的每一秒,那隻手都在“長大”,從扭曲的藤蔓姿態快速生長出更多的皮層和血管,最後生出一層蒼白的面板。
電熔筆燒出噴氣火燒傷了那隻手的新皮。
黑暗中,戈貝利爾輕悄悄,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地說:“有點疼。”他鬆開手,抓滅電熔筆的白火,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消失。
黑暗中傳來燒焦的烤肉味。
“不喜歡被碰臉嗎?”戈貝利爾輕聲問道。
“…嗬嗬
…”時寸瑾閉緊嘴,但顫抖的呼吸還是透露了幾分痛楚。戈貝利爾捏碎了他的右肩骨頭,力道極佳,骨頭碎在肉裡,半點血都沒流。
“你把我搞糊塗了,銀色的頭髮,異常的白膚,像我的孩子,卻有著成年亞雌的體態。”戈貝利爾的手從時寸瑾的面具上離開,寬容又溫柔地說,“沒關係,我馬上就能發現真相。真相會讓我決定,你到底是一個該罰的壞孩子,還是愚鈍的,被送來獻祭的羔羊。”
黑暗中,帶著焦煳味的血手在時寸瑾的胸口停住一秒,隨後蛇遊至他的腋下,伸進黑風衣中,很快摸到時寸瑾的蝴蝶骨位置。
時寸瑾立刻反應,戈貝利爾是要摸他的後脊柱骨頭來確認性別特徵!
雌蟲種的體外第一性徵是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