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的,在教導學生之外,更想選出以後能站在朝堂上的好苗子。
朝堂之上需要來自於女子的新血,需要銳意進取之人,能接過前人肩上的擔子。
自從扶正之亂後,“傳承”二字就成了這些女子們心頭的重石。
孟月池和孟月容姐妹二人是柳朝妤的甥女,柳朝妤在通政司屢屢建功,她的甥女們自然都會被關注,也會被比較。
對於夫子們的惋惜,孟月池並不知道,母親叮囑過不讓她逞強爭勝,她是答應了的,比起讀書,其餘俗事都不重要。
坐在書案前,她屏息靜氣,臨摹著字帖。
旁邊吵吵嚷嚷,卻入不得她的耳中。
“孟月池,一起去上體學課。”
粗糙的手指在書案上敲了下,孟月池寫完手上的字,放下筆,再抬起頭。
與她說話的人叫息猛娘,正是入學那日那個赤腳少女,她今年已經十三歲,因為從前並未讀過書,只能先讀一年蒙學。
在蒙學地字班裡,漁女出身的息猛娘是最不被人看得起那一個,偏偏她秉性強橫,別人看不起她,她也看不起旁人,唯一能讓她主動交好的,也只有孟月池一個。
“好。”
孟月池對她點頭。
少女靠窗而坐,窗外梨花未落盡,卻似乎被她襯得不那麼白了。
息猛娘忽然笑了:“前幾天老師讓我對句,那句‘雕玉樹’,我應該對‘起月池’才對?”
孟月池沒吭聲,學堂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她也站了起來,又將練完的字收好。
然後,她才說:“‘雕玉樹’說的是雪、月之景,不該用月來對。”
息猛娘撓頭,聲韻啟蒙這種東西她總是學不明白的。
“據說學中請了人來教人摔打功夫,可惜咱們蒙學的只能看。”息猛孃的語氣很是可惜,她就算夜裡不睡,想要追上其他人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做到的,唯有一身的力氣,比其他養尊處優的女同窗強一些。
捏捏自己的大腿,她自覺一些男同窗也比不過她。
孟月池沒說話,快步走出了學堂,見裡面無人,才拿起門閂從外面落上。
息猛娘手沒閒著,撿了一朵還挺完整的梨花,輕輕彈到她頭上。
“早上的時候魯嬸子跟我說中午飯堂有蒸肉,正好咱們是體學課,離飯堂近,你也跑得快些,咱們
() 搶肉去。”
把花從頭上拿下來,孟月池點頭:
“好。”
廬陵書院裡的女學生穿的都是短衫加繡褲,繡褲外面可以圍一條旋裙也可以不圍,這一身衣裳名叫“林中衣”,是明宗時候興起的女子裝扮,很是利落。
穿著這樣的衣裳,跑跑跳跳都容易,兩個女孩兒快步穿過遊廊,像是兩隻春燕,相伴飛到了校場上。
場中已經站了一個高挑的女子,她身畔還有兩個女子,穿著一身束袖短打,看著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
高挑的女子就是書院的武夫子邵春霜,見人已經到齊,她點點頭說:
“這兩位是來教常科生摔打功夫的,你們可以稱呼她們蔣三娘子,蔣五娘子。”
校場中不止有蒙學地字班,還有常科天字班,體學一科總是兩班一起上的。
兩班加起來將近五十名學子,一齊向兩位娘子行禮,兩位娘子也抱拳回禮。
回完了禮,兩人當即拉開架勢來了一套攻防摔打之法,一時間校場上塵土飛揚,兩人一招一式都勇猛精悍,直取對方要害。
孟月池看得目不轉睛,站在隊伍最頭上的息猛娘更是直接看直了眼。
“摔打功夫最先要學會的是被摔被打,你們誰先上來試試?”
武夫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