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剛剛那個“魔修”的同伴,就看見了秦四喜。
她們濟度齋得滄海神尊之助才能揭穿宗永續的真面目,劍山上的舊劍更是得了神尊點化才能化為劍靈,成了指點她們這些劍修碎劍重修的良師,也是一路扶持她們重走劍修路的可靠前輩。
秦四喜未必記得這些劍修,卻還記得“前後語”這把聒噪的劍。
“前後語,許久不見,你還真是被養得不錯呀。”
化成了兔子的劍靈蹲在虞清明的頭上,甩著長耳朵跟秦四喜打招呼。
“嘿呀,許久不見,你怎麼也來了西洲?”
“我來尋人。”
陸小六在秦四喜身側挺胸抬頭,竟是幾乎看不出傻氣了。
虞清明看了他一眼,沉聲說:“前輩,最近這些年魔修異動頻頻,手段也是層出不窮,前幾日凡人境的結界被凡人打出裂隙之後,我們劍首就令我們濟度齋弟子往各處巡視,以防魔修再出手段。方才我們發現了一個元嬰境魔修,可惜他手段太多,我等一時不察中了幻陣,雖然‘前後語’前輩傷了他,還是被他脫身而去。他和您身側這位‘好友’之前同進同出,若是他又尋了過來,前輩只管召喚我等。”
這說話做事,倒是有些長生易的做派了。
秦四喜看了這個年輕的劍修一眼:
“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濟度齋虞清明。”
秦四喜點了點頭,她大概猜到和陸小六在一起的就是被困在了微生輿身體裡的褚瀾之,就說:
“那個魔修與我也有些賬要算,你們要是發現了他,就傳信給我。”
說罷,秦四喜往虞清明的劍鞘上點了下。
“你敲劍鞘三下,我就知道了。”
“是。”
虞清明沉默寡言,剛剛能說一長串話已經是難得,此時她有心退去,卻聽自己的頭頂傳來“前後語”前輩的聲音。
“嘿呀,既然見了面就該約了吃頓飯才對,老堪它們一直說要謝你呢,我們這些年過得真是比從前自在多了。”
“你們劍修口袋比臉還乾淨,請我吃飯就算了。我之前就說你們應該多出來看看,別總在劍山裡帶著自己跟自己玩兒,見了如今的九陵界,可
覺得高興?”
兔子抬爪用耳朵蓋住了腦袋兩邊兒,說:
“嘿呀,到底是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要說太平,是比以前太平,但是一太平了,人就懈怠。”
語氣裡頗有幾分對現在後輩們的恨鐵不成鋼。
濟度齋的劍修們微微縮著脖子,都成了不敢吭聲的鵪鶉。
秦四喜笑了:
“到底還是太平世道更難得些。”
這話倒是沒錯。
“前後語”雖然嘴碎了些,對虞清明這些晚輩其實很是關愛,雖然偶爾也覺得他們不如無相樊那時候的劍修們有銳氣,也會覺得他們現在這種太平光景裡養出來的“天真”也算難得。
跟在秦四喜旁邊的鵝一直仰著頭看著那隻兔子,見兔子一直能蹲在人頭頂上,鵝用翅膀戳了戳四喜。
秦四喜立刻明白了鵝的意思,把鵝抱進了懷裡。
鵝滿意了,高興地展了下翅膀。
“前後語”蹲在虞清明的頭頂,跟著她走出去挺遠一段兒路了,忽然說:
“嘿呀,剛剛那隻肥鵝是不是跟我顯擺呢?”
虞清明:“……”
“褚瀾之受傷了,先尋著他,再看看怎麼解決你們這亂局。”
陸小六看著身側的女人。
她比月池略高一些。
長相和月池也不一樣,沒有月池那麼白,那麼瘦,行事、說話也跟月池不同。
可他的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