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段正元的話,申景禛氣得渾身發抖。
又問:“公主現在如何了?”
“已經被他們糟蹋了啊!”
段正元失聲痛哭道:“當時,阻攔咱們的,都是譚泰手下的親兵,而譚泰和他手下的幾員悍將,就將公主和太子妃拉進了附近的民房。後來……後來太子妃就死了,公主被他們擄走,生死未知!”
申景禛聞言,“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軟軟地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
再次醒來時,已經在王宮之中的病床上,病床的不遠處,還有一張病床。
那張病床上躺著他的大兒子申祖玉。
申祖玉頭部受了重傷,據太醫說,雖未死,但卻不一定能夠醒來。也就是說……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申景禛醒來之後,就一直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過了許久。
才將候在外面的幾名心腹大臣叫進來,問道:“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此言一出,大臣們頓時議論紛紛。
有人說要與譚泰開戰,將公主搶回來;有人說,建奴野蠻,根本就不該投靠建奴。
有人疾言厲色,誓言要給太子和公主報仇;也有人說,應該以大局為重,息事寧人。
唯有左領政崔繼安一直沉默不語。
申景禛見狀,便問道:“崔愛卿,你是怎麼想的?”
“回稟王上。”
崔繼安向申景禛施了一禮道:“微臣剛才在心中默算,若是沒了清國的支援,咱們韓國能堅持多久。”
“多久?”
申景禛坐起身來,有些緊張地問道。
“最多三個月!”
崔繼安嘆了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半島百姓,心念故國,仇恨清軍。而咱們投靠多爾袞,本就不得人心。
如今,金自點藉助日本人的勢力而坐大,又打著恢復故國的旗號。咱們有滿清的支援尚且不敵金自點的朝日聯軍,若是再得罪了滿清,恐怕大禍就在眼前。”
“豈有此理!”
崔繼安話音剛落,便見右領政尹其田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公主之仇,難道就不報了?”
“王上並非只有一女。”
“那麼,太子之仇呢?!”
“王上也並非只有一子。”
崔繼安道:“天家無私事,亦無私仇。當以天下為念,切不可因小失大,徒生禍亂。”
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又都不作聲了。就連剛才出聲反對的尹其田,也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申景禛沉默良久。
最後,還是無奈地咬了咬牙,說道:“譚泰將軍勇悍,護吾大韓有功,當以公主許之。此事不可再提,回頭再送一份厚禮過去,算是給公主的嫁妝。”
頓了一下,又道:“太子失德,不堪大用,廢之。另立二王子祖幸為太子。”
“王上聖明!”
大臣們紛紛施禮,對申景禛以國事大局為重的英明決策予表示出衷心的崇敬。
一時之間,頌辭如水,馬屁如潮。
……
然而,沒多久。
又有禁衛不斷送來急報:
“啟稟王上,譚泰將軍縱兵搶掠府庫,守衛上前阻攔,均被繳械。”
“啟稟王上,清軍縱兵劫掠,城中商鋪的糧食、布匹等物幾乎均被清軍劫走。”
“啟稟王上,譚泰聲稱糧草不足,派兵逼迫城中富戶交糧,有幾戶因交不上攤派的糧食,被清兵抄家!”
……
大臣們面面相覷,都是臉露駭然之色,又驚又怕。
最後,不僅無人膽敢出言反抗,反而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