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孫傳庭主動請戰,王昊心暗笑。
對於孫傳庭這個人,王昊心裡清楚得很。
這人雖然性格倨傲,但卻是個閒不住的人。第一次見他時,那時候還是在大牢裡。雖然是在坐牢,這人也是每天讓他兒子和家人將探聽到的各方軍情彙報給他聽。
前段時間在家中養病,也是每天都要找宋獻策和唐漢瞭解各方局勢的訊息。
因此,剛才給他一個冷板凳坐。
並不是排斥他,而是故意吊他的胃口。現在胃口吊足了,自然就主動出來請戰了。
而且,還不只是請戰。
請完戰之後,孫傳庭又接著說道:“依老夫看,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怎麼說?”
王昊看著他,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孫傳庭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表情,然後,便開始背孫子兵法:
“孫子曰:故知勝有五,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御者勝。此五者,知勝之道也……”
“等等!”
王昊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少繞彎子,直接說重點!”
“聽我背完!”
“你背的這些我都會……”
“會背不等於會用!”
孫傳庭瞪了王昊一眼,又接著背道:“故曰:知彼知己者,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
這人背書背上癮了。
看樣子還要繼續背下去。
王昊轉過身去,不想再聽他的。卻聽孫傳庭又停了下來,並且出言說道:“小子……提督大人,運疇之道,當先知彼知已,你可知道……這段時間,多爾袞在做什麼?洪承疇又在做什麼?”
王昊一聽有戲,便詫異地問道:“你是說……朝鮮的戰局,跟多爾袞和洪承疇有關?”
“不只是有關。”
孫傳庭傲然道:“如果本將所料不差,多爾袞恐怕才是朝鮮局勢的真正推手,而為多爾袞獻計者,必是洪承疇!”
“你……為何會如此肯定?”王昊問道。
“老夫與洪承疇共事多年!”
孫傳庭傲然道:“就洪承疇那點心思,他一厥屁股,老夫就知道他會拉幾坨屎!”
王昊心中暗笑。
又想起在大員島時,那荷蘭人的回答,便也有樣學樣地說道:“岳父……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那是自然!”
“可我聽說……洪承疇最近腸胃不好,天天拉稀……”
“…………”
孫傳庭的笑容僵在臉上,再沒有剛才的那種得意模樣。
過了許久。
才轉頭看向唐漢,問道:“你們的玄狼司……連洪承疇的飲食起居、吃喝拉撒,也都瞭如指掌麼?”
“這個……這個……”
唐漢看了看王昊,見王昊微微點頭,才又開口說道:“倒也沒有弄得那麼清楚,但是,咱們確實在洪承疇府上安排上了線人,而且……線人也確實說,洪承疇經常腸胃不和。”
這個情況,王昊倒是第一次聽說。
剛才也只是想殺一殺孫傳庭的威風,讓他不要那麼得意,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給說中了。
遂用詢問的眼光看向唐漢。
唐漢見狀,便又肯定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洪承疇的府上,有一位名叫……洪立桂……的家丁,那小子勾搭上了洪承疇的一名美貌小妾。兩人經常在一起幽會,結果,被咱們玄狼司的紅狼十三號抓到了把柄。
兩人為了保命,答應做咱們玄狼司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