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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慕辭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但是。”清嫵放緩了音調,帶著軟軟的長氣,像是尾輕柔的刷子,在聽者耳邊一下下撓。
裴慕辭握緊了拳,用理智抵抗著她那溫軟的誘惑。
“去赤玉閣不是要路過皇宮嘛,我就給車伕商量了一下,順路去看看令虞,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清嫵越說越覺得合理,無辜地盯著裴慕辭,似乎還在等待他的認同。
杜矜現在有了點意識,說不定過兩日就能醒了。若他好了之後一打聽,知道她這段時間都沒有進宮去看過他,得有多寒心啊。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本不是大事,但這偷偷摸摸的模樣,總讓他懷疑她動了別的心思。
再加上她對杜矜有那麼多的愧疚,太容易心軟妥協了。
蔥段般的玉指扣在一起,清嫵忐忑道:“擔心你知道了不開心。”
“那你就偷偷溜去?”裴慕辭覺得心裡某處生癢,手背上的青筋隱隱跳動。
那不然怎麼去呀。
既然話都說開了,清嫵也沒有好遮掩的,“我說把令虞接過來照顧,你又不願意。”
“你還想把人接到府裡來?”裴慕辭舔舔嘴角,說出來的話像是陣陰惻惻的冷風。
室內長明的燈火被風捲起,突兀的跳了兩下。
裴慕辭脫下累贅的外袍放在一邊,將披散的墨髮理到身後,修長的身影投在牆壁上,像是要將小貓吃拆入腹的惡獸。
“不是不是,你想到哪裡去了啊。”清嫵連連解釋,“等他傷養好了,便讓顧寒江來把人接走呀。”
裴慕辭像是努力壓制著情緒,輕輕放下手裡停滯的勺柄。
“叮——”
清嫵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朝後仰了半分,生怕他在她將要出門之時做出荒唐事一般。
裴慕辭剛撐開凳椅要起身,被她的動作一刺,怒極反笑,“坐好!”
清嫵試圖裝作無事發生,埋下頭去吃不知什麼時候堆在盤中的佳餚。
裴慕辭自顧起身,抽開床墩的屜子,拿出一個木盒,看他骨節繃緊的樣子,應該重量不輕。
清嫵打開,立刻道:“我用不著這些。”
裴慕辭以為清嫵不樂意用他的錢,不高興。
“出去和徐鶯逛逛,看見喜歡的就買。”
清嫵懷裡抱著木盒,從壘尖的金豆子裡面拿了幾顆,包在錢袋裡,“這些儘夠了。”
裴慕辭眼神一凜,“不是要和徐鶯在外面用晚膳嗎?大半日的時間,多拿些。”
“那我可以去看看杜矜嗎?”清嫵眼巴巴望著他。
“去吧。”裴慕辭緊咬雙齒,蹦出來的兩個字像是醃漬過的酸杏,“酉時前回來。”
“否則——”他意味深長的抿起薄唇。
話還沒說完,袖口被玉指攥住,裴慕辭視線落入懷中少女的歡快笑意中。
清嫵宛若淋水的桃花,粉嫩中透著水靈,她摟著胸前的細腰,臉蛋在他衣領處拱了拱,長順的髮絲纏鋪在他的裡衣上。
裴慕辭拿了厚實的斗篷來,順勢就要把她蓋個嚴實。
清嫵嘟囔著扯開頭笠,“哪有戴這麼醜的東西出門的。”
裴慕辭拿過她選好的步搖,手指在她肩上扣了扣,淡淡道:“那坐好,我去拿髮梳。”
番外4
新換的車伕得了令, 直接駕車進宮,長驅直入到杜矜暫住的宮殿前停下。
等不及侍衛擺踏凳,清嫵提著裙襬從車攆上跳下來, 不住地打量四周。
她在到這之前,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