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只要我被抓住,他們就知道公主透過其他地方跑出去了,不會放過公主的。”知雪的視線定格在一處,舔舔乾澀的嘴唇。
含月平日只管執行命令,並不太懂知雪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只是著急,想把人快些帶出去。
“可若是讓他們都以為公主死了,便不會再有人去四處搜尋,那時候公主才是最安全的。”知雪終於說出了這番話,心中好像放下了一件掛念許久的事,“陛下不是在城樓上嗎,公主該在皇帝身邊一起殉國才對。”
“知雪你……”含月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搖頭。
反觀知雪,她剛剛已經琢磨了許久,現下更是釋然,“我與公主的身形最像,咱們從前不是幹過許多回冒牌事了嗎?更何況凝春伺候公主最得力,你現在心裡又有了牽掛的人,我孤家寡人一個,我去是最合適的。”
她開始在心中打磨這個計劃的細節,把突然想到的事情告訴含月,“還得再麻煩你一件事。”
“等我落到城牆下,你記得第一時間搶走我的屍體,別讓其他人看見我的臉。”只要沒人看見她的臉,所有人都會將當眾落下的華服女子當成公主。
沒有人會再去追究一個死人的下落。
知雪四想來想去,再沒有其餘好交代的了,“到時候可能會連累你,不過以你的武功,跑快些的沒人能抓到你。”
含月倏而將頭轉向一側,眼前一片模糊,只管點頭。
“聽清楚沒有啊?別到時候扭扭捏捏的,我們可就白費力氣。”知雪像是鮮花枯萎前,散發出的最後那抹豔麗。
“知道了。”含月哽咽一聲。
知雪低頭整理好穿著儀容,就像是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一樣,輕鬆的拍拍含月後背,“走吧,悄悄把我送到城牆上。”
——
短短一日的時間裡,城牆內可出戰計程車兵只剩下了不到三千。
源源不斷地傷兵被抬進來,缺胳膊斷腿的血腥模樣染得空氣中都是黏膩的。
婦幼的哭喊聲響徹天際,城內人人自危,又生怕南方的蠻夷會進城做燒殺搶掠的荒唐事,迫不得已下,家家男丁拿上了並不熟悉的武器,逼退不斷湧上城門的敵軍。
不知是城中眾人團結一致的緣故,還是祁域出於未知的緣由放水,不到黃昏時刻,城牆外就傳來收兵的金鳴聲。
明惠帝就是在此時到了城門,見到了所剩無幾的殘兵和四處散亂的軍棚。
有無知孩童去拉他的衣襬,在看見他懷裡玉璽時,旁邊槁瘦的母親立即上前將孩子拉走,退避三舍。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皇帝那處,彷彿要在他身上燙一個洞。
他仿若未查,直直走向登樓的階梯,站在城牆上。
祁域帶著親隨,大搖大擺地踏馬停在牆角,向上喊話,“今日可是最後期限,陛下想清楚了嗎?”
他身後幾個人策馬上前,將手中的酒罐砸在牆上。
隨後丟上去的幾個火把,輕而易舉的把堆積成山的屍首點燃,照亮了城牆外的這片荒野。
“朕可以殉國,玉璽你也可以拿去。”明惠帝眼睜睜看著幾人在城牆下放肆,扭頭回望,城內的將士在聽見祁域聲音的那一刻便氣勢低迷,恐經不起明日再一次的攻城。
他抽出站崗將士的佩劍,架在脖子上,“百姓無辜,放過他們。”
將士的長劍擦拭得極為乾淨,在火光對映下,冒著忽閃忽暗的劍光,彷彿將明惠帝渾濁的眼神照的透亮。
祁域卻對此不屑一顧,看都沒有朝上看一眼,極為輕蔑,“永朝陛下怕是耳朵不好沒有聽清,本將提出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