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紹看著不卑不亢的方塵,心中突然有所明悟,原來這就是有尊嚴的活著。
即便修為不如對方,也無須忌憚,無須卑躬屈膝,而想要做到這一點……
“若非把生死置之度外……怕是很難,或者劍修一脈本就能以劍養性……”
葛紹心中苦笑。
“他們去的方向,可是皇宮?”
方塵突然道。
葛紹看了一眼,輕輕點頭:“方劍首,他們的確朝皇宮那邊走去了。”
“帝天的劍修突然來中洲國,要去皇宮見誰?見那位中洲皇?”
方塵眼裡露出一抹沉思。
從一些蛛絲馬跡可以看出,帝天和北斗對待中洲的態度並不和善,隱隱有吞併之意。
前些年老劍仙在崑崙劍宗那位手中受了傷,如今虛仙劍宗剛剛敕封劍首,帝天的劍首也來到了中洲國京都。
這裡面必然存在著某種特殊聯絡。
按下心中所想,方塵跟著葛紹來到瓊樓。
夏吉他們所在的宴會廳是瓊樓裡的獨立小院,途中有不少修士層層把守,禁止外人入內。
他們似乎認得方塵,所以也沒出面阻攔,倒是讓方塵一路暢通抵達獨院門前。
“夏吉,你剛剛說的話有些大言不慚,別讓外人以為我蝕龍王府的世子都不懂得禮數,跟邢金陀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獨院裡傳來一道頗有威嚴的聲音。
緊接著夏吉聲音便響了起來:“義兄,我說的話哪裡有錯,煉體的路子的確是邪門歪道,用的一些手段與武夫何意?
諸位也都知曉,武夫是什麼存在吧?所謂天玄武夫的巔峰,也不過能與煉氣十二層過上幾招罷了。”
頓了頓,“金陀兄在上古仙路雖成仙苗,可收穫的這門煉體之法不宜繼續走下去,只會斷了自己的路。”
“夏世子,你此言未免太過偏頗,我們中洲亦有不少門派與金陀兄所在的化自在門一樣,走的是煉體的路子,其中一樣出過不少天資橫溢的煉體強者。
修士就是修士,不管是修外還是修內,豈能拿武夫與之相比?你這話明顯羞辱了金陀兄,也羞辱了天下的煉體修士。”
“實不相瞞,我曾經也只是一介武夫,正是因為如此,才知曉煉體一脈的的確確稱不上正路。
何況金陀兄日日夜夜鑽研武夫的攻伐手段,這豈不是浪費青春?我也只是好心提醒罷了,諸位何需如此對我口誅筆伐。”
夏吉聲音再次響起,明顯顯得有些不忿。
方塵聽到這裡,便帶著葛紹進了院子,頓時把正在爭吵的雙方注意力從夏吉和那位邢金陀身上吸引了過來。
徐鵬本來樂滋滋的看著熱鬧,如今瞧見方塵現身,臉上頓時多了一抹陰沉的冷笑。
而人群裡,蓋武靜靜的坐著,目光第一時間投向方塵,眼裡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
“他怎麼也這麼快從荒院出來了?”
“會不會是在荒院裡得罪了哪位大人物,像夏吉一樣被趕出來了。”
眾人暗暗交流。
姬梁看著方塵,臉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完全看不出有被對方奪走荒院名額的惱怒。
在眾人居中坐著一道體態昂藏的身影,此人一頭火紅色的頭髮顯得毛毛躁躁十分蓬鬆,得體的衣袍下隱約可以看見線條飽滿,彷彿藏著巨大力量的肌肉。
他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方塵,沒有言語。
“方大你也出來了?你來的正好。”
夏吉一瞧見方塵立馬走上前,一手扶在他背上,帶著方塵來到眾人面前:
“你以前也曾習武,化自在門的金陀兄曾經也是一名武痴,如今更是專注於煉體一道,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