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鳴神色古怪的看著陳善,沒有吭聲。
陳善見狀,突然鬆開手,意興闌珊道:
“張少鳴,如果連你都無法出頭,所有人就都白死了,你好好想想吧。”
言罷,他帶著人轉身離開,留下張少鳴一人獨自留在原地沉思。
“出頭?”
張少鳴突然自嘲一笑。
怎麼出頭。
他以前天賦雖強,卻也不過是煉氣修士而已。
而這一次,城毀人亡的背後,是何等恐怖的兇險。
沉默了片刻,張少鳴突然原地盤坐,雙眼緊閉。
緊接著一縷淡淡的白氣從他指尖席捲而出,纏繞周身。
幾息後,他面色一紅,喉嚨微甜,噗的一聲噴出一團血霧。
張少鳴神色有些萎靡,喃喃自語:
“算不到,根本算不到,即便我這莫名其妙得來的玄門之術,也難以算到我以後的前景,算不到此兇險源於何方。
連這些都無法弄清楚,我如何才能替家裡的親族報仇,替城裡的無辜百姓報仇?”
“張少鳴,在那裡偷什麼懶?快來下礦了!”
有人在遠處喝道。
“來了。”
張少鳴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起身離去。
方塵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礦洞口。
“玄門之術……”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剛剛張少鳴的手段,讓他想起了李道爺。
相似的白氣,同樣的推演之道。
兩者之間難道有所關聯?
“一個在上三域的太蒼域,一個在下六域的荒古域。
兩者相距甚遠,若無特殊手段,就算是九轉仙想要往返一趟也得花費無數年……”
沉吟了片刻,方塵壓下心中思緒,元神破空而起,朝肉身所在方向飛去。
半個月後。
張少鳴從礦洞裡爬了出來,把這次挖到的礦石交給監工,隨後一瘸一拐朝遠處走去。
他這次在礦洞深處遭遇了一些兇險,傷了左腿。
沒走出幾步遠,他突然愣住了。
只見前邊圍著一群礦工。
這兩撥礦工他都認識,在百勝礦場裡屬於有點小勢力的那種。
他們似乎在激烈的爭吵,爭吵聲甚至引來了附近的監工冷冷注視。
這樣的爭吵在百勝礦場很常見,讓張少鳴愣住的是,兩撥人馬的中間,躺著一個人。
是跟他來自一個地方的陳善。
陳善面無血色,雙眼緊閉,躺在地上一聲不吭,好似沒了生機。
張少鳴看了一會兒,默默的朝陳善那邊走去。
隨著他越走越近,雙方之間的爭吵聲與喝罵聲也越來越清晰。
聽起來,好像是兩邊人馬在礦洞下邊起了爭執,這場爭執持續到雙方都出了礦洞還沒解決。
而陳善,也是因為這場爭執送了命。
“是張少鳴。”
有人察覺到張少鳴正朝此間走來。
雙方的叫罵聲越來越低,均默默看著他。
張少鳴來到陳善的屍首前,確定他已經死了,便要提著他的屍首離開。
“等等,事情沒解決,誰也不準走。”
有人攔住張少鳴的去路:“把陳善屍首放下。”
“他已經死了。”
張少鳴提醒道。
“死人也不準走,也許我們丟的礦石就在他身上。”
對方冷笑一聲。
“我不管你們之間起了什麼衝突,陳善和我是同一個地方走出來的。
他家裡人應該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