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
只是它的骨架大的有些誇張了,幾乎堪比一頭象,好像生前有二十丈高,但又有些隱約的不協調——就好像是不同人的骸骨拼接而成的。
明韞冰冷笑一聲,咬破舌尖往邊上掃了一眼。
那一眼如電。
血霧瞬間應令纏了上去,石窟上爬動的瀆神開始刺出一隻只毒手,把這骸骨扼得密不透風。混沌中,鳳凰石窟裡爆出一陣紅光,衝上雲霄,又倒轉過來,刺入那骨架的頭蓋骨。
萬千召活,萬千心血,頓時把彡那潔白如雪的骨架汙染得不堪入目——就像剛從血池裡爬出來似的。
那血刃就是血奴契,毒蟲般在各處鑽洞,把骨頭啃的凹凸不平。彡卻像是可以自愈,剛弄髒的地方不過兩下沒有血契繼續汙染,血色就自動蒸發。
凶煞的血奴契怎麼可能可以奴役神明?——對意志不堅定的凡人,一滴血就能令他們俯首稱臣,而與它們天生水火不容的神明,除非每一處都同時被血粘上,也才只能驅策片刻。
因為神明就像至遠至大的海水,是不可能完全被玷汙的。
也只有在混沌時,化心血為雨刃,才能勉力一試。
躁動裡,血契順著鬼帝的命令將彡吞了下去,白骨空洞的眼窩裡依然是不屑一顧,那鄙夷卻漸漸與臣服交織起來,令那深紅的骨骸變得詭異萬分。
風雲千變,被迫承受鬼帝心頭血的屍首不斷地哀嚎,霧氣若散若合。
明韞冰踩在瀆神上,手中飛出一道鐮刀,刀刃削在彡的頸骨上,冷冷問:“剩下幾隻泥胎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