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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慢了下來。
大雪!
——明韞冰?梁陳一個激靈,只聽“喀”的一聲,想虛空中有什麼被擰斷了,一秒後他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面前這隻地神的頸骨。
它的眼神黯淡下去,腦袋一歪,直接滾落到徐曉曉腳邊。
——然後驟然爆開黑霧,伴著熟悉的鬼哭狼嚎之聲,把那些偶人瞬間絞成了齏粉!
徐曉曉呆滯地看著黑霧裡散開了一個身形,突然十分委屈,想直接撲進他懷裡大哭一場。
明韞冰的視線從她身上水流似的淌到了梁陳身上,令他不明原因地一戰。
隨後他突然瞳孔一縮,驀地收劍撲過去,時間在那一刻回到正常的流速,一道亮到灼傷人眼眸的光刃刷的截斷一隻地神的腰椎骨,那專摳人天靈蓋的蟲足險險地擦著梁陳後腦勺灰滅——他抱著明韞冰滾到了角落裡。
沒殺完啊!太多了!
徐曉曉那點兒火根本不夠燒的,侍衛們也都是凡人,抵禦不及。好在她馬上就發現,所有邪物都是衝著梁陳和蘇視去的!好像餓死鬼盯著兩坨剛出爐的香噴噴小籠包。
梁陳連那冷香都是倉促地聞了一口,然後又拽著明韞冰往邊上一躲,那牆磚就被抓毀容了,他手中化出一把明亮長劍,迎面截退撓過來的十幾根細足。
不過俗話說,有軟肋的王八不是好龜……反正樑陳顧著身後那人,招式在某一個時刻突然就亂了,被數不清的魔爪推著給架到了牆上。
那偶人圍過來,手爪亂探,好像要非禮他似的。
梁陳這時候居然還在分心想:“雖然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我這魅力能夠穿透物種的厚障壁嗎?”
他想著,眼睛餘光還瞥見明韞冰正看著自己,便破釜沉舟伸手一格,帶出一弧光,那光太盛——徐曉曉雙眼一閉,就看見所有偶人和地神都在烈日般的光輝裡變成了地上的白灰。
抓住了大蘇並提溜起來當豬肉扛到一半的地神也在這光裡蒸發了,蘇視吧嘰一聲砸在地上,震驚地回頭看梁陳。
——梁遠情什麼時候有這技能了?!他那玩意素來雞肋,一用就廢,很多時候殺傷力還不如拿塊好鐵打的凡兵利器。
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猛了?
梁陳轉身正想說話,就跟明韞冰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上了。
不知為何他忽然一窘,就好像憑空變成了十八歲的毛崽子,又想起他那晚那一通絕對“不足為外人道也”的遐想,心裡那可謂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反正什麼都一起跑了一把。
就是沒憋出一個字來。——平時也沒見他那麼啞巴。
蘇視旁觀著,心想:沒出息!
侍衛們有傷有倒,各自攙扶著。不愛看熱鬧的涼珂人還是人來人往,若無其事,三月的陽光十分明媚,明韞冰在這樣的日光下,那對眼眸就跟被映出了湖底幽景似的,竟有一分清透。
明韞冰不懷好意地開口:“久違了。”
其實,也不是很“久”。但又好像是有點久。
他的聲音實在令居心叵測的梁遠情焦灼,恐怕是用瞭如來佛祖壓孫悟空的神力,才把那躁動按了下去,拼出一張人模狗樣的溫和麵具,“無所謂”道:“巧啊,真是巧啊——你來這幹什麼?你住這客棧麼?對了,我上次說‘大路朝天’,其實下句跟的是‘終成眷……’,呸,呸,是‘有緣再見’,這是我們流傳千年變革了的俗語,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一下,防止你以後跟別人用錯了那多尷尬啊哈哈哈哈……”
“………………”蘇視難以形容地看了梁陳一眼,心想,“這二百五自己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徐曉曉給了大蘇一個肯定的眼神:“梁遠情這廝連二百五都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