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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靈一聽此人膽敢汙衊師祖,氣得冒煙:“樸老先生才不是妖物!他是仙人!”
“他一手創立義學,把所有殘卷都修補收藏好,讓所有心有筆墨的常鬼都有個最後了願的地方,每日裡起早貪黑,解惑答疑,諄諄教誨,嘔心瀝血,又秉持苦修之心,夜夜都在山外山凝思閉關,從來沒有害人!他怎麼會是怪物!他是神仙!”
梁陳哦了一聲:“但是如今,凡人雖說有時會有些奇術吧,也沒有奇到能到別的境地再開幾座山出來。你看我就不行。再說,神隕時期之後,九州大陸上最後一位神明勾陳上宮不是殉魔死了嗎?這世界上早沒有神仙了。”
說到這,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明韞冰。
據他所搜刮的各種軼聞,這位窮兇極惡的鬼帝跟光明偉大的領神勾陳,似乎是有點不清不楚的。雖說那都是野史,但梁陳堅信空穴不來風,況且正史還說鬼帝早被釘死在寒蜮了,為什麼他現在還坐在這?
那必然是因為勾陳當時沒有殺明韞冰,反倒讓他活下來,且在之後的神隕之難裡隱了形,寂然無名一千年。
且梁陳發現他時,他可是在法自然劍裡,那可是勾陳上宮的本命法器――上古神明裡,每位神明都有自己的本命法器,仙歌塵尾,不一而足,都是宛如第二個身家性命般的重要存在――勾陳上宮司兵器,本命法器便是一柄巨劍。
神明的本命法器,要麼隨死去的神明一同化了,要麼留在某處成為奇景――例如夸父逐日,不至而死,那棄之的桃木杖就化為鄧林。
為什麼勾陳的本命劍卻在鬼帝那裡?還擋開了太虛陣的攻擊,那明顯是在護佑而非懲戒。
什麼“笑語人曰愛侶”,真的假的?這幻影要是在為禍人間的狀態裡,貌似那會兒還沒遇見勾陳,問他,他能有反應嗎?再有,鬼帝的真魂到底去哪兒了?
守靈當然沒狡猾的人類那麼能說,自顧自氣成了燈籠,鼓著腮哼哼唧唧。
明韞冰對這些沒有興趣,從剛才就沒在聽,現在也果然沒有任何反應,倒是梁陳看他看得太久,引得他略帶疑惑地回望了一眼。
梁陳一噎,正想說話,樓梯處就傳來了一陣喧囂。
原來是蘇視他們回來了。
為什麼會有一個“他們”。因為蘇大學士吃飽喝足,想到這裡還有個餓著的,心裡頗為過意不去,於是在一醉閣帶了一桌全宴回來,發現他們還真有這項服務,於是差點把半個廚房搬來,鬧鬧哄哄衝進來一大波人。
守靈一見人多,就尖叫一聲躲回了畫卷裡。
剛剛還冷淡的房裡一下子鬧如街衖,蘇視招呼人把各種蒸籠碗盤往桌子上擺,這個也是“兄”,那個也是“弟”,熟悉得好像在這裡住了一千年。
梁陳佩服無比,諷刺道:“樂不思蜀了吧,我看你不如就在這裡住下,明兒我就去給你說個好人家嫁了。”
蘇視哈哈一笑:“你別說,我剛剛真的在見素京看到好幾個大美人,那叫一個豔絕啊。人生在世,妙啊妙啊。”
梁陳見他神情盪漾,不由翻了好大一個白眼。
蘇視指揮人把東面的折桌攤開擺滿了,書架前的墨香愣是被美食珍饈的香氣衝了個完全,這一室的雅緻也瞬間煙滅,降格成了大街上的排擋。
一醉閣的夥計擺完了,便嘻嘻哈哈又走了。
蘇視扯住一個廚子,熱絡道:“沈大廚,勞你忙好半天,別急著走,留下來一起吃哇。”
那廚子頗高,體格健壯,乍一看簡直像個習武之人。梁陳一開始煩得要死,剛想噴人,就突然一愣,也迎上去,把這徐大廚給拉住,笑道:“是了,這麼多菜,我們三張嘴也吃不完,大廚賞個臉。”
這位大廚明顯嘴笨,錯過了跟大部